第16章 联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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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谊如期而来，一向冷静淡定的曾莫今天也显得有些紧张。杜雨看着曾莫不停地走来走去，有些不能理解，“不就是联谊吗，你至于这样紧张吗？”

曾莫懒得理杜雨，眼睛不自觉地瞥向以前放瓷娃娃的地方，自从上次杜雨偶遇韩楼她们之后，他就把瓷娃娃收起来了，也不是说自己喜欢韩楼这种事说不出口，他只是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情，不想把自己的心事摊开给别人看。韩楼对他来说就是珍宝一般的存在，他现在只想把关于韩楼的事情藏在心里。

大概是因为不自信吧，万一韩楼早已经忘记自己，自己还傻傻念着她，不会显得很狼狈吗。

成禹城瞥了眼犯傻的杜雨，难得没有把他拉过来，任他缠着曾莫。曾莫现在状态不是很好，需要有个人帮他缓一缓，没心没肺的杜雨是最好的选择。

“成禹城，晚上就要去联谊了，你怎么都不激动啊。”然而当曾莫不理他的时候，杜雨将话头转向了一脸淡定的成禹城。

成禹城叹了一口气，一把扯过杜雨，把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杜雨一惊，挣扎着要起来，成禹城用手箍住杜雨，“都说叫你不要惹我，你不听。”

杜雨停止挣扎，一脸怒气地瞪着成禹城，可是那眼神实在没有杀伤力，在成禹城眼里反而都是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成禹城心里一软刚准备说点什么，杜雨一掌拍在他头上，“叫你老欺负我！”成禹城被打得一愣，本来正紧张的曾莫听到那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也是一愣，随即笑起来。

成禹城是经常欺负杜雨，可是杜雨因为比成禹城矮每次都反击无果，所以也就任由他欺负，但是像今天这样明确的反击还是第一次。成禹城一下没反应过来，杜雨也愣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一掌打下去了。反应过来以后第一反应就是跑，成禹城哪里会让他跑，收紧了手臂将他更紧地箍在怀里，“长能耐了啊，嗯？”

每次成禹城“嗯？”的时候，杜雨都会遭到非常严重的蹂躏，杜雨浑身一抖，可怜兮兮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拉我坐你身上的！搞得我像个女的一样。”杜雨说着很是委屈，成禹城每次都喜欢拿他当女人，就算是他长得矮但也绝对比一般女生高啊。成禹城没想到杜雨是因为这生气，有些哭笑不得，曾莫听到全程对话，只觉得杜雨真的蠢的死。

“谁拿你当女人了，没事儿逗着也能当真。”成禹城摇摇头，无奈道。

“好了，别闹了。”杜雨还想开口反驳，曾莫先出声说了一句，然后眼睛瞥了瞥床上看书的向释隐，示意他们闭嘴。

杜雨拍拍成禹城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成禹城挑衅地笑了笑，手收得更紧，亏得杜雨瘦，要不然被勒断气了都不知道找谁去。

曾莫不再管他们，经过他们一闹，自己紧张的心情也平缓了一些，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压下心中的紧张，那丝期待也就浮现上来。

联谊选的是两所学校之间的自助烤肉店，价格实惠而且是大桌，可以互相交流。在学校集合的时候，杜雨本来还兴奋地到处看着，但是看到蒋欣从另一边过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开心了。

“她怎么也来了？”杜雨扯了扯成禹城的袖子，后者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想去问曾莫，曾莫已经迎了上去。

“我没迟到吧。”蒋欣看得出来是认真打扮过的，只是在曾莫眼里，她打不打扮都无所谓。

“刚好。”曾莫淡淡地回了一句就转身走到杜雨他们旁边，他只是怕蒋欣找不到他们才走过去的，既然人来了，就没有多说话的必要了。

“哼，明明说过要保持距离的。”杜雨不满地小声嘟囔。成禹城听到了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杜雨不耐烦地打掉成禹城的手，他现在没心情跟成禹城闹。成禹城捧住杜雨的脑袋强行转向自己这边，杜雨恼怒地盯着他的眼睛，无声地抗议。

“等会不管怎么不满都要忍着，知道吗，不要让曾莫难做。”成禹城的态度很认真，杜雨虽然还有不平，但还是轻轻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蒋欣友好地和杜雨等人打了招呼，等了没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蒋欣一路走在曾莫旁边，和曾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快到烤肉店的时候，蒋欣因为只顾着和曾莫说话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机车。曾莫猛地拉了她一把，“小心点。”蒋欣脸红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曾莫抬头把视线投向别处，刚想说没关系，视线就冻在那里了。不远处韩楼正看着他，只是表情有些怪异，曾莫想到自己刚刚拉蒋欣的那一下，想要冲过去解释，韩楼却突然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和身边的女生走进去了。

“哎，那个不是梁思琪吗。”杜雨眼尖地发现走在韩楼边上的女生，着急地想过去搭话，成禹城在他身旁一脸不善地拉住他，“等会再去又不迟。”

杜雨瞥了眼脸色不好的成禹城，不敢再吵，乖乖地等在一边。成禹城的话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就没有注意到曾莫的反常。

可是蒋欣清楚地注意到了。她也看到了那个女生，最后朝曾莫的那一笑明显两人是认识的，只是曾莫反应有些不对，女人的直觉通常都是准确的，蒋欣无比相信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过去。想到这里，蒋欣原本开心的心情黯然下来，曾莫也是有过去的人，说不定她现在的淡漠就是因为过去被伤得太深，一下子文艺起来的蒋欣让她自己都受不了，抖了抖，把那些想法扔出脑海，曾莫怎么样和自己关系并不大。

烤肉店最大的那张桌子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曾莫下意识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果不其然，在角落里见到了她和另外一个女生。杜雨显然也看到了，兴奋地拉着曾莫还有成禹城叫上向释隐，往那里走去。

“帮忙腾个位置出来，谢谢。”杜雨笑着对身边的人说，示意他们有很多人，一点位置坐不下，被叫的那人本来十分烦躁，但转头一看是一个笑得挺灿烂的小帅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让出点位置出来，等曾莫他们坐好之后，才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们是科大的？”

“对啊。”杜雨点点头，见梁思琪在跟别人说话，便跟身边的人聊了起来。

成禹城坐在他旁边，沉默地听着他跟别人的谈话，没有功夫去管他，他发现曾莫似乎是陷入了某种不可说的纠结之中。

“怎么不去打招呼？”成禹城实在忍不住了，问曾莫。曾莫一惊显然没想到成禹城会问得这么直接，而且听他的意思，似乎早就知道韩楼的事情了。

“还是不了吧，不好意思，有点尴尬。”曾莫想了想，摇摇头，本来的激动此时有点偃旗息鼓，大概是刚刚扶了蒋欣被看到了，所以他有点心虚，不敢看韩楼。

“啧，”成禹城见他这个样子，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冲韩楼笑着说道，“韩楼是吧，经常听曾莫说起你，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呢。”

被点名的韩楼回过神，看到那人是跟曾莫一起来的，曾莫经常提起她吗？知道这一点，韩楼还是很开心的，尽管曾莫似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刚刚曾莫扶蒋欣的时候她看得分明，那眼里的担心不是作假的，其实过了这么几个月，她也知道，曾莫当时的喜欢大概只是一种好感而已，她没有抱过多的期望，只是想在看看曾莫。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原来曾莫也在这个城市里，原来他一直都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看刚刚他看着自己吃惊的样子，大概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自己吧。那自己的出现是不是搅扰到他的生活了呢。想到这里，她不禁又看了看曾莫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很是精致，而且看起来又很能干。

果然曾莫应该喜欢的女生就是这么优秀的，不像她，除了学习几乎一无所长。越想越卑微，韩楼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苦闷，好在这是人多的场合，她能稍微抑制自己的感情。

成禹城见他说完韩楼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一时间站在那里有些尴尬。杜雨扯了扯他的衣袖，“还站着干嘛，不嫌丢人。”

刚刚杜雨是在跟别人聊天没错，可是余光也在注意着成禹城，因为成禹城比他观察得深入，总是能及时知道曾莫在想什么。只是他还是没有想到，那个韩楼竟然就是曾莫喜欢的人。

成禹城肯定是早就知道的，竟然不告诉自己，还有，曾莫什么时候经常说起韩楼了，根本提都不提啊，只是放在心里默默地喜欢着。

但是成禹城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看韩楼现在不就是快被感动得哭了吗。满心欢喜去看曾莫，曾莫却只是深深地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