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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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易满眼含笑地看着韩楼，一脸正经，“既然菜都上来了，那我们先吃了再说吧，反正不急于一时。”
秦天易都这么说了，韩楼也不可能坚持，毕竟秦天易才是金主，韩楼只好默默地收回话头，点点头，在秦天易的注视下拿起了碗筷。
菜色很有特点，摆的也很漂亮，尝在嘴里味道大概也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韩楼就是有点食不知味。心里满满的都是合同和曾莫的事。
秦天易最擅长的就是观察人，自然看出了韩楼的心不在焉，虽然心里大概清楚韩楼实在为什么事伤神，但是却坏心眼地不想关心。
他以前给韩楼的关心够多了，韩楼一次都没有回应过，现在估计也是同样的结果。
韩楼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一边还要应付秦天易琐碎的询问，有点烦躁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有点没用。
“味道还吃得惯吗？”秦天易关切地问韩楼，这问话是真心的，毕竟他的乐趣是捉弄韩楼，而不是看韩楼难受。
“还可以。”虽然食而无味，但是该回答的还是要回答，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自己脱离曾莫的关键。
“那说说合同的事吧。”秦天易放下碗筷，撑起下巴看着韩楼，韩楼一听他终于说到正文上了，急忙放下碗筷，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文件。
“就按照今天上午说的，我答应，你签了吧。”韩楼说的很爽快，秦天易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韩楼原来也是个爽直的人，接过合同，拿起笔，在下笔的前一秒顿住，“那先说好，合同签了你就得马上来我这里上班了。”
秦天易说的很明确，意思就是今天签了，明天就给打包东西过去上班，可是那个客户的事还没有搞定……
韩楼本想直接答应，脑袋里蓦地闪过曾莫的话，新客户。虽然说拜托了许漾，可是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那对秦天易应该怎么说呢？
“怎么，不行？”秦天易见到韩楼明显的犹疑，出声问道。倒不是没有不开心，只是对韩楼可能还在留恋曾莫的行为觉得有点不爽。
“不是，是因为……”韩楼把曾莫今天警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但是没有把他说的那么可恶，反而是不自觉地在帮他美化。
秦天易沉默着听完韩楼的话，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笑意，这曾莫，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记仇，“那个客户的事，我来帮你搞定，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见曾莫。”
明天一起？见曾莫？
这种携手秀恩爱的节奏是什么鬼？韩楼在心里不可置信地咆哮，就算她对曾莫有那么些不满，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和秦天易一起去曾莫的公司找他的话，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将是韩楼今后的噩梦。
韩楼想都没有想，“不用，客户的事我托人在帮我找了，你可以等我全都弄好了再签合同。”
韩楼的果断拒绝在秦天易的意料之中，秦天易挑挑眉，笑着等韩楼的下文，“我尽量在两天之内弄完。”
两天之内？韩楼说完都想打自己的嘴巴，两天之内，就算许漾找到了人，但是向他介绍自己的公司就要一段时间，了解产品又要一段时间，到真正签合同的时候可能又要磨上几天，基本上等全部程序走下来，不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是不可能的。
秦天易也觉得好笑，韩楼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也不管能不能实现，这事自己本来不该管，她什么时候弄好什么时候过来，这是她的自由，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插一脚。
“是你说的，两天之内，如果两天之内没弄好的话我就当这份合同失效了。”秦天易故意严肃地说，唬得韩楼一愣一愣的。
记忆力秦天易是个很会体贴人的人，韩楼本指望他会主动宽限日子，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他真的是做生意的吗？难道不知道两天之内签一个连人都没有的合同有多难吗？！
韩楼一边在心里狠狠吐槽，一边担心着许漾那边的进度，真希望她这时候已经找到了，最好已经谈妥了就差一份合同一支笔了之类的，当然她知道她只是在做梦。
如果两天之内真的不能完成，秦天易的合同就泡汤了，秦天易的合同泡汤了呢就意味着自己还要在曾莫公司待一段时间，还要去感受一段时间他的冷漠恶意，她真的无法想象那样的日子。
无论如何，都要拿下。
秦天易看着韩楼忽然充满干劲的脸，忽然有点淡淡的欣慰，像是看到颓靡的学生重新振作起来的感觉，其实并不是，他只是很欣慰韩楼离开曾莫的决心很坚定。
可是两天内要完成的话，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他看了眼韩楼，心里有了计较。
韩楼草草吃完饭，谢绝了秦天易送自己回家的好意，一个人慢慢走回家。
今天明明只是很正常的一天，他却感觉像是过了很久才结束，从曾莫到秦天易到向子敬再到许漾，然后是和秦天易的晚餐，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今天就这么过去了，然后她又光荣地为自己添了一个烦恼。
哎，韩楼走在路上默默地叹气，一路踢着小石子回家，由于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打身后缓缓跟着的车辆。
被拒绝的秦天易当然没有立即离开，虽然随便查一查就知道韩楼现在的住址，但是他还是很享受自己逐渐发现的乐趣。
韩楼有些小习惯还是没有变，秦天易一边小心地跟在她身后，一边默默地想着，比起其他的同学，韩楼意外地纯真，他才得知韩楼原来在清吧做过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是清吧，但是环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来来往往的各式各样的人，韩楼在那样的环境里竟然还能有最初的纯粹。
怎么说呢，秦天易有点高兴。
这证明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些年，他陆陆续续地也谈过很多女朋友，大多都是韩楼那个类型的，但是比韩楼主动，比韩楼体贴，比韩楼善解人意，可是她们再好，最后还是走向了分手的路，不是说她们不够好，恰恰是她们太好，让秦天易反而由内心而来的孤独。
这样没什么意思，在一起的乐趣一点都没有，甚至他都没有想要为她们做点什么的冲动。
他一度都在找那种冲动，在看到韩楼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过来，他一直找的都是韩楼的影子，比韩楼更完美的存在，可是却少了那份真实。
韩楼慢慢地走在前面，秦天易开着车慢慢地跟着，路人看来竟然有种奇异的和谐，还以为是小两口吵架生气了。
韩楼是从路人看自己的眼神中察觉到不对的，自己有做什么吗？为什么他们都看着自己？韩楼好奇地打量了自己一遍，着装整齐，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韩楼想着又低头看了看，这一看，就看到了跟在自己后面的那辆车。
那辆车她是不认识，但是车里的人她倒是有点熟悉。
“我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吗？”见韩楼发现了自己，秦天易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开过去，停在她的身边，“现在变态挺多的，我不放心。”
韩楼看了他一眼，像这种不声不响跟在别人后面的才叫变态吧。
“上来吧。”秦天易为韩楼打开车门，韩楼一想秦天易都跟到这里了，街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直接走掉好像不太好，再说他送自己回去自己又不会少块肉。
韩楼一屁股坐进车里，秦天易满意地笑了笑，才发动了车。
“毕业之后为什么都不和我联系了？”秦天易随意地询问，打破沉默的尴尬。
“怕你太忙，就没联系。”韩楼毕竟也是在曾莫身边工作了一段时间的人，说起套话一套一套的。
秦天易当然知道她在乱说，也不揭破，还是笑呵呵的，“我毕业之后就回了老家，是最近才开始发展的。”
“哦。”韩楼除了这个字不知道还能回他什么，聊天的确不是她擅长的事情。
“听说你还经营过一段时间的清吧？”秦天易变着法儿的逗她说话。
“帮别人暂时看着。”这都听说了，您耳朵真灵。韩楼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和秦天易关系还算不错的原因，韩楼对秦天易的吐槽是成吨成吨的，当然没敢让他知道就对了。
“真没想到清吧在你手上还能活这么多年。”秦天易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很大的表情变化，还是那么温和。
韩楼一怔，差点被他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迷惑。
这是什么意思？蔑视自己？韩楼气笑了，多年不见的学长竟然在第二次的见面中就开始蔑视自己了？
这还是她那个说话斯文和和气气的学长吗？
“秦天易，你是不是被穿了？”韩楼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秦天易顿了一下，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不，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秦天易笑着回答，他的确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在韩楼面前更多的是斯文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