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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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检测到脑电波活跃，实验者已醒来。”

“嘀——正在开启舱门，请稍候。”

“嘀——舱门已开启，感谢实验者配合。”

仲锦墨脑子还有些迷糊，他眨眨眼，目光直愣愣的看着试验舱顶部一点一点打开。

“仲先生，你还好吗？”小曾的声音在仲锦墨耳边响起。

仲锦墨跟着声音，将视线转向说话的人。小曾眼里带着担忧，面上却是关心与愉快并布，看上去莫名有些奇怪。

这么想了一下，仲锦墨才反应过来，这是任务完成了，所以回到现实世界了。这么一想，他的眼睛渐渐清明，透着亮光。“我还好。”

“仲先生，你现在能站起来吗？”小曾有些担心，这次的实验，效果自然是比上一次的要好很多。不过，也因此耗费的时间有点长，足有33天13个小时时。这么久以来，仲锦墨一直待在试验舱里，就算有着营养液也很让人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这次用的时间很久吗？”从小曾的话里，仲锦墨觉得有点不对，只躺了几天应该不至于会站不起来吧。他一边问着小曾，一边直起身来，只是有些费力罢了，站起来应该没有问题。

“用时33天13时27分。”精确到了分的时间。这次用时果然很长，记得第一次实验只用了7、8个小时，现在却用了一个月还多。

没有多想，仲锦墨试探性的伸脚踩在地板上，踩上去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踏实的落脚点，实际上是因为他手脚无力。他也不逞强，看小曾紧张的过来想扶着他，也没拒绝，语气柔和地道谢。

小曾有些不好意思，“仲先生，我先带你到医疗舱。”

仲锦墨点点头，“麻烦你了，小曾。”看着小曾有些害羞地摇摇头，便勾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小曾，可以叫我名字。”

小曾低垂下头，音如蚊鸣，“仲锦墨……先生。”最终还是加上了“先生”两字。

仲锦墨也不多说，顺从的躺在医疗舱里做着检查。

“正在检测，请耐心等待。”

“检测完毕，正在比对数据库，请耐心等待。”

“比对完毕，正在进行评判。请耐心等待。”

小曾则是在操作台面前查看情况，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你好，z124xxx08，您的身体状况不好，请注意补充营养，加强锻炼，提高身体素质。”

说着，也开始进行工作，给仲锦墨做了治疗，因为是有些虚弱，所以补充了身体所需营养物质之后给仲锦墨做了个按摩，调节肌肉状态。

小曾将检测结果放大，投影到半空中，开始给仲锦墨分析。

仲锦墨认真地听着，有关他自身身体状况，他挺在意的。

这边氛围和睦，另一边，夏洛特和马涛两人产生了分歧。

马涛让人监视和追踪仲锦墨的上网记录的事情刚巧就在此时被夏洛特知道了。

“我说过，他是很重要的实验参与者。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夏洛特很生气，即便如此，他还是按耐着他想要发火的情绪。

“我觉得我的行为是很有必要的。”马涛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他也是为了实验的保密性。

夏洛特尽量温和，“你怎么不明白？现在为止，就他的精神力能被多次捕捉到，我们和他是不对等的合作关系。本来就让他心里不太舒服了，怎么你还想着让他对我们有更多的不满？”

其实，精神力这东西，最初其他实验者的也被捕捉到。但是，捕捉到了最多一个小时就会自然消失。重新捕捉的成功率不足一成，这算起来也是一个蛮大的人数了。可惜的是，在这些人里，重新捕捉到的精神力极其弱小，并不能完美的进行实验。这一点，让各个研究人员惊讶不已。

“但是，对这个他肯定是有准备的。”马涛辩解道。

“你别做这些了，他知道就知道。只要他知道的是‘我们会搜索关键词保证他不能将实验泄露出去，除此以外，我们并不会干涉他’这个事，就不会有影响。所以接下来，你就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好。”

马涛不情不愿地点头，毕竟虽然说他和夏洛特都是负责人，但真要说起来有的时候他必须听从夏洛特的安排。

“行了，我先去看一下他。你忙着吧。”

马涛苦着张脸点头走开了，留着夏洛特在那儿冷静。

……

“行，这些我都会注意的。”将小曾给出的注意事项记到记事本上，存盘入库。仲锦墨感谢了小曾。试探性的站着走了几步路，发现治疗后身体好了很多。

他踩着地板，走的比较慢，却很稳当。虽然辛苦些，但是这样做对身体很有好处。

小曾挺担心他的，便亦步亦趋地跟着走。看着仲锦墨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觉得更担心了。明明他记得仲锦墨每天都进行锻炼的，现在一下子那么虚弱真的正常吗？会不会是实验后遗症。小曾心里记下来打算过一会儿跟老大说一下这件事情。

仲锦墨也觉得他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太对脑子活跃，而身体状况却欠佳。不过他现在也没法问清楚，便只是安静地走着，先回住处再说。

半路遇上来找他的夏洛特。小曾把仲锦墨的身体数据传输给夏洛特，有些忧虑的看了仲锦墨一眼，垂下眼帘，道别之后离开了。

“仲先生魅力挺大呀。”这么讽刺着说了一句，不等仲锦墨回复，他便自顾自地转移开话题了。“这一次有遇到上次的情况吗？”夏洛特跟在仲锦墨旁边，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的，问的问题却很重要。

夏洛特问的是当时仲锦墨在梦中见到现实世界的场景并且从现实世界醒来发现场景是真实的那件事。“没有遇到。”这个问题，仲锦墨同样不明白原因，而且这次也没有见到那个场景了。或许当时只是偶然出现的吧。

“没梦到就好。”夏洛特猜测，那个场景的出现，一个是仲锦墨本身对于试验舱的排斥，另一个应当是对缓慢增长的精神力的控制还不够的缘故。不过这都只是猜测，夏洛特就没有和仲锦墨说，至少要等他的猜测有所验证才好说出来。

夏洛特瞥一眼有些吃力的却渐渐适应了此时的身体状况的仲锦墨，垂下眼帘思考片刻，走过去扶住仲锦墨，“别逞强，你要慢慢锻炼回来。”说完抿着唇，再瞥一眼有些惊讶的仲锦墨，“我们猜测，在实验的过程中，你的精神力是在缓慢增长的，所以，”才会出现精神力越发难以捕捉但捕捉之后却更好进行记录和实验的情况。“你现在虚弱的躯体需要适应更加强大的精神力，你现在才会那么辛苦。”

在夏洛特过来扶住他的时候，仲锦墨有些惊讶。这个实验负责人有这么善解人意么？不过他也没有打算躲开，他现在确实挺累的。手软腿软的不太适应。便在夏洛特扶住他的时候，将身体大部分重量压在夏洛特身上。然后听着夏洛特认真地解释。也算对他此时自身状况有了更大的了解。

“这次为什么会用了那么久？”他一直以为最多比第一次多个一两天呢。

“这个嘛——”夏洛特不说话了，就直直的看着仲锦墨半晌，微妙的笑了起来。“你太沉浸在那个世界了。”实际上，仲锦墨当时非常配合实验，他全身心放松，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沉浸在那个世界里，所以待的时间比较久。好在并没有忘记他自身，不然怕是耗费的时间会更久。

就是说，第一次的时候，仲锦墨或许排斥试验舱，潜意识里更想回到现实世界，所以才会迅速摆脱试验舱给予的虚假。

而第二次，他给予了更高的信任，对那个世界的人付出了更多的感情，因而精神力沉浸其中，潜意识里有些留恋那个虚假的世界。最终结果就是耗费了更长的时间。

看着仲锦墨面无表情半掩着眼的样子，夏洛特坏笑，“仲先生真是……”真是什么他又不说，只是眯着眼睛盯着仲锦墨，两人就那么站着那儿不动，看起来很奇怪。

片刻，夏洛特正色起来，言语认真，“我早就告诉你，不要沉迷在里面。你真是坏学生。”越不让做越要做，中二病犯了吗？

夏洛特正经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嘲讽，仲锦墨却觉得这是别扭的关心。好歹他也是重要的实验参与者，大概算是保护公共财产？

说起来，他是有些舍不得刚刚经历过的世界，单单就说祁琳和韩秋两人就值得他想念的了。所以最后的时候他确实是没想就这么快回来，他本来是打算辞职以后塑造一个热爱旅游的形象，就算他突然离开，多少远离着也会让感情变淡了。

然而，分别来的猝不及防。他在突然昏迷的时候就有了离开那个世界的准备，挣扎着醒过来对韩秋道了个歉。最终除了那个没什么用的道歉，他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不过，过于沉迷确实是他的问题仲锦墨却不打算道歉，毕竟他也没法控制他的想法。他只好转移话题，“那这次的实验会影响到下一次吗？”

夏洛特挑了挑眉，“自然是不会的。”

“哦，是吗？那就好。”

想了想，仲锦墨把他在经历那个世界的时候想到的事情说出来，“我能提出申请，进行心理疏导吗？”

夏洛特有些惊讶，声音都提高了一度，“当然可以。不过要先进行心理测评。”这么说着，他看仲锦墨的眼神闪闪发亮。实际上，他有心理学资格证的。

大事不妙，仲锦墨的心头莫名浮现出这四个字。然而，他确实觉得他需要进行心理疏导，便压下了这微妙的感觉。“那我申请进行一次心理测评。”

“好的～”夏洛特尾音上扬了八度，特别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