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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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方晓龇牙咧嘴的把手指放在水龙头下，任由清凉的冷水流过指尖。这个身体，以前肯定练过吉他，不然不会和他的灵魂契合的这么完美，但是也一定很久都没弹过了，以前的老茧都退掉了，因此昨天多弹了几次，手指就被钢弦勒的红肿了起来。

泡了一会手指，方晓走出卫生间，穿上以前的旧鞋子，准备出去跑步锻炼。

不管是泡妹子还是赚大钱，身体都是本钱，他可不想穿越没多久，就又挂了，又或者刚赚了大堆钱，泡了好妹子，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嗝屁了……

谁敢保证穿了一次之后还能继续穿？

在床上蒙头大睡的刘诚杰动了动身体，但没说话，方晓知道他醒了，问道：“吃什么？”

“随便吧，昨晚喝多了，没什么胃口。”

刘诚杰是海量，几罐啤酒是小菜一碟，他昨晚清醒的很，不过人郁闷的时候，喝什么都能醉。

天气仍然阴沉沉的，不过好在没下雨，路上有积水，但不多，方晓绕着宿舍附近的几个建筑跑了一圈之后，又去体育场瞎折腾各种器械，把自己折腾个半死，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宿舍。

回来之后，他看到刘诚杰横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双脚抵着床铺的护栏，正拿着手机发呆。

方晓把装着食物的袋子放在书桌上，问道：“怎么了？”

“那婆娘发短信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

才早上7点多，就来短信，看来昨晚施丽琳也没睡好，真是一对痴男怨女……

“女人嘴上说不让你去找她，心里巴不得你去找她。”方晓前世谈过恋爱，不是初哥，他笑着安慰道：“下来吃早饭，吃完了就去找她解释一下。”

刘诚杰情绪低落，说道：“解释了那有能怎么样？”

“下来吃饭！”方晓烦躁，他拍了拍床沿，说道；“你想的太多了，才Tm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就知道你家里人不喜欢她？你就知道你们俩一定会结婚？嘴都没亲，床都没上，就想东想西！”

“我跟你讲过，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这话糙理不糙，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间，只要床上生活好，什么事都不是事。施丽琳说你能力不行，你是不是真不行？所以才找借口拖拖拉拉？”

刘诚杰的心智虽然比大多数学生都成熟老练，但毕竟是年轻人，被方晓一激，顿时怒了，他三下两下跳下床，大声说道：“方晓，你Tm说的对，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我听你的，妈的！这婆娘居然敢怀疑我的能力，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他风风火火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抓着包子就对外面跑，发狠说道：“TmD不让我去找她，我偏去她宿舍楼下面蹲她。”

方晓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他跟出宿舍，对着走廊喊了一句：“记得戴套，别闹出人命！”

刘诚杰双手举过头顶，给了他两跟中指。

方晓摇头而笑。

这家伙什么都好，人稳重，会交际，讲义气，重感情，就是性格有点软绵，太优柔寡断，没有无所畏惧的朝气和破釜沉舟的决心。

不过这也和他的家庭环境有关，经过昨晚的聊天，方晓知道刘诚杰的父母都是小公务员，在政府机关里打磨了一辈子，耳濡目染之下，他自然也沾染了一些暮气。

和几个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同学瞎扯了一会，方晓回到宿舍，慢条斯理的吃完早点，洗个澡，然后把昨晚收的那十几本计算机书整理了一下，从中挑了两本入门的书，开始看了起来。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近忧方晓不担心，只要有一把吉他，他就能衣食无忧，现在要考虑的，是未来的发展。

去圣心当老师，确实是个不错的路子，贵族学校，环境好，待遇高，里面卧虎藏龙，随便巴结上一两个学生家长，可能都会活的比前世舒服。

但穿越啊穿越……

世界上最大的一张幸运彩票砸你头上，好意思去做个没有任何追求，混吃等死的富家翁？

既然衣食无忧，那么就该干一点自己想干的事情嘛……

所以方晓昨晚看到那些计算机书之后，就把它们全买下来了，这些书，大部分都是智能手机软件开发方面的，正好和他前世的老本行重叠。

在前世，方晓在给一家经营互联网娱乐的网站干活，负责开发一款网络音乐电台，类似Pandora和豆瓣Fm，都是提供在线音乐服务的东西，在出车祸之前，他已经弄出来了内部测试版。

而现在，他打算把这个网络音乐电台再弄出来。

方晓脑子里存储着几百首劲歌金曲，等于免费了拥有了海量的优质内容资源，有内容，没有渠道，就好像深巷的美酒，有渠道，没有内容，就仿佛路边的水沟。

水沟好挖，美酒难酿。

何必把自家的美酒，倒进别人的水沟？这样不仅要交过路费，为他人做嫁衣，还容易被人控制。

自己挖沟，自己玩，岂不是更妙？

正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思，所以方晓很大方的用100块钱把那一堆书买了回来。

计算机技术虽然到了七八十年代才高速发展，但这种数学性和逻辑性非常强的玩意，是不会因为时空变化而面目全非的，变化的只是实现软件的方法，设计软件的思维，两个世界是一脉相承的。

这世界没有c++,但同样有类似的编程语言，没有Visual－studio，但同样会有集成开发环境，没有Linux，同样有开源操作系统，没有安卓，但同样有开放的智能手机系统……

方晓在宿舍里带了一个早上，连续翻了几本入门的计算机书，又在网上查了查相关资料之后，对这个世界的软件开发有了一些了解，对自己未来的计划，信心更足了。

拜蝴蝶翅膀所赐，前世那些在1949年之后出生的名人，基本都消失了——两个世界的同一对夫妻，即使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滚床单，也不能保证正好是那个精子碰上了那个卵子……

因此1955年出生的乔布斯，在这个世界里并不存在，没有乔布斯，自然也没有了苹果，所以在这个新世界，虽然早就出现了各种数字音乐压缩格式，但因为没有iTunes这样的强势渠道商，所以直到2014年，全球的数字音乐市场，仍然处在群雄逐鹿的局面。

想要复制iTunes的成功，很难！那需要非常强大的软硬件结合能力和海量的营销资金，方晓现在做不到，所以他打算从网络音乐电台入手，因为这是数字音乐未来的发展方向，也是最适合他切入的商业领域。

随着高速网络的发展，人们听音乐的习惯已经改变了，他们越来越少去下载歌曲了，而是选择直接在线听，在线听分两种，一种是有目的的找歌，一种是无目的的随机听歌。

互联网上信息越来越丰富，有目的的听歌行为就会越来越少，因为当你听腻了所有你知道的歌之后，就不知道如何去发掘新歌了，这时候，根据用户喜好而随机推荐歌曲的网络音乐电台就越来越受欢迎了。

所以在方晓前世，iTunes这样的王牌音乐下载渠道渐露颓势，而以spotify和Pandora为代表的网络音乐电台却气势如虹，备受华尔街推崇，比如spotify成立不过数年，每年亏损数千万美元，IPo估值却高达80亿美元，而在Pandora的冲击下，即使强大如苹果，也不得不推出iTunes－Radio来应对市场的变化。

对别人而言，做正规的网络音乐电台，门槛非常高，因为首先你得开发软件，这是一大笔钱，其次你得去买大量的音乐版权，充实音乐库，这又是一大笔钱，而方晓什么都不需要，软件，他脑子里有成型的设计思路，音乐，他脑子里有几百首流传不朽的经典。

别人的音乐电台，全是旧歌，他的音乐电台，每一首都是新的，这是压倒性的竞争优势。

而且做电台不做唱片，还可以最大可能的避免盗版——盗版在中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不重视知识产权”就能解释的，这其中有复杂的政治经济因素，不是香港提前回归能扇动的，所以前世今生两个世界，盗版的猖獗程度，一般无二。

方晓在宿舍里专心研究两个世界的编程规则变化，不知不觉一个早上就过去了，快到中午的时候，电话响了，拿过来一看，是郑永林。

“郑伯伯。”

“方晓啊，在学校吗？”

“在的。”

“方便的话，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郑永林语气很和善，说道：“我们上次一起吃饭，还是四年前你爸爸送你来上学的时候，说起来我这个做伯伯的，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啊，应该多请你到家里来吃吃饭，改善改善伙食的。”

“郑伯伯说什么话，您工作那么忙……”方晓非常不善于应对这种客套话，说了半截，就改问道：“郑伯伯现在在哪里？”

“我在北门，这边有个八珍阁，你知道吗？”

“知道的。”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方晓问了一下房间号，然后说道：“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