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高天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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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恩曦去到监控室，两人也换上了带有摄像头的紧身作战服而不是裙子短裤，一切收拾妥当后，苏晓樯和零走出了黑石官邸的大门，狂风骤雨依然，黑云连绵不绝，倒映在漆黑的海水之上。

海鸥嘶鸣，零散的几只在这悬臂上盘旋，似是在乞求同伴，放眼望去，除了身后外看不到半点灯光，唯有高天之上的透过乌云的点点星光。

对于正常的潜水活动，潜水员大都要穿上全套的潜水设备同时配备充足的氧气储备，一般经过训练和考证之后就可在十米级的深度进行潜水，而越往下的深度，其难度和要求也就越高，对于常人来说，几十米也就已经达到极限，而目前世界的最深潜水记录是318米，混血种或许能凭借强大的身体强度达到更深的高度，但也是存在极限的。

对于千米之下的深海探险，人类必须借助深潜器的使用，而一个国家所制造的深潜器的最深高度也能印证一个国家的工业实力，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深潜器正是由华夏制造的，新一代载人潜水器。

要达到这个高度，进入深陷海底的高天之原，在计划中是必须要借助深潜器的，零也是这么计划的，但苏晓樯告诉她不用，她是特别的。

作为云梦的水系言灵徒弟，苏晓樯在海洋与水方面的权柄已经能够借助三叉戟的力量达到近似她的地步，三叉戟的名字叫做“trident of poseidon”，中文名来自另一个神话中的海神：波塞冬。

大海是她们的领域，任何海域和海洋生物都将受到他们的支配而臣服。

因此苏晓樯没有做任何准备仅仅是换了套方便行动的衣服就拉着零准备跳下去。

“师伯，你在嘛，我们下去探查一下，你记得看着我们。”

笑着对旁边无人在的海域说话，苏晓樯的声音也只是平常说话时的音量，云梦是她师傅，她平常在英灵殿见到时就叫奥丁“师伯”，虽说奥丁总是板着一张脸一副装死人的样子，可她是知道的，对方既然能一直惯着云梦，那大概率又是面冷心热的那一类，只是这个热却只会对云梦和她这边的人，对待敌人，她不止一次地看到过那把名为“冈格尼尔”的长枪毫不留情地刺穿对方的心脏。

本就汹涌的海水不断冲击着石壁，在苏晓樯说话的功夫又升起一股水流，旋转着形成漩涡又变化为人形，没有日常的那匹骏马，只是单纯地一个人。

“她还没有苏醒，但对方似乎等不急了，你们自己注意。”

仿佛从海洋深处传来的声音，低沉而空幻，通过水形成的镜面，奥丁和云梦都可以在任何平面移动，注意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嗯，师伯也是！”

用力地给奥丁形态的水人招招手，苏晓樯也是放起心，有人看着，她们下去的时候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拉着零，这样看上去两人倒更像是一对姐妹，不过云梦更像是两个人的姐姐。

干脆地从这几十米的悬崖上跳下去，苏晓樯同时点亮黄金瞳，吟诵龙文，并非是她自己的言灵，而是像真正的龙王那样用语言操控着水的元素，以此让两人隔绝起随着深度下降而愈发庞大的水压以及从水中提供氧气。

若只是单纯地游下去，那这8000米的速度就算他们一直以最快的速度游下去也要上好久，苏晓樯只能另想办法，在她的记忆中，云梦似乎也给她讲过一次长达几个月的海上旅游经验。

那是在云梦刚刚苏醒的时候，她在北极深处，一穷二白，啥都没有，决心前往人类的聚集地，大都市生活，在选中了魔都之后，她和自己的龙侍坐着一头龙王鲸在海底游了大概几个月才到了魔都的黄浦江码头，期间还经历了被捕鲸船发现抓捕，穿过几个大国的海域边境，躲避雷达潜艇袭击，最终也算是一番操劳才成功上岸。

可谓是另一版的“海底两万里”，只是她坐的不是船，而是一头龙王鲸，半是利诱半是龙王的威胁下才抓了一头鲸，后续云梦则帮助对方在华夏生活了下来，现在也算是一个大族群。

因此，苏晓樯决心效仿师傅，也来抓个“苦力”。

将对周围海域的掌控范围放大最大，苏晓樯这时放开了零，两人一前一后停在几十米下的海底。

双手掌握三叉戟，苏晓樯低声唤着云梦的名字，龙王的武器都是有活灵的，一般只有本人才能使用，但也有例外，像诺顿的七宗罪只要用龙血激活就能使用，因为他以前一直想着只要把刀送出去，其他的龙王谁管呢，死了也活该。

而苏晓樯也得到了三叉戟的承认，可以临时使用作为海洋之王的权柄。

以她为中心，整片海域立即暴动起来，感受着属于王的召唤，海洋水物几乎静在远处，聆听王的低吟。

很快，苏晓樯就发现了合适的目标，离这里不远处就是当年“列宁号”下沉的地方，古龙的卵由此沉到海底，以此唤醒了沉睡海底的王，以古龙之卵作为胎床抚育，生育出来的只会是更加凶残的怪物。

在苏晓樯的感知中，以海底的沉船为中心，周围的生物，无论是植物动物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龙化，愈是靠近船体中心，龙化的程度也就越高。

而在精神感知中，最为庞大的巨物，赫然是一头龙王鲸，师徒竟有如此相似之处，苏晓樯立即将对方召唤而来，而她们也相对下潜，双方将在靠近水面的位置相遇。

本来慢悠悠地游动的龙王鲸陡然加快了速度，长尾掀起巨大的波动，十几米长的海水被推至身后提供向前的动力，发出雷鸣般的声响。

这并不对劲，像这样巨大的生物就不该存在于世，超过百米的体长根本不适合在如今的海域生存，除非有东西给他提供了足够的食物。

那是古龙的卵，这里的自然环境被改变了。

慢慢趴在龙王鲸的背上，苏晓樯与零配备的近距离通讯装置，在目前的这个深度仍然可以使用，但两人目前还没交流过，或许是周围环境的影响。

只是互相点点头，两人相互只差几步，被龙王鲸带着向深处游去，途中成千上万条小鱼组成的鱼群来回逃窜，速度比平时更加迅速，因为苏晓樯已经结束了权柄的使用，消失的王者令他们更加恐惧。

银线在他们面前划过，若是平是龙王鲸会张开巨嘴吞进，一次就能吃进数万条小鱼，但他现在是工作状态，专心做着这位神秘“大人”的工作，显然已经具备了一定智力。

这些鱼类远比苏晓樯和零平常能在水族馆之类的地方要多得多，大自然才是最美的地方，但两人都没有心思欣赏着这一切，只是向着更黑暗的深处看去。

他们都是混血种，自然感知力超人，遥在那海底之上，微弱的“震动”声正有规律地在她们耳边作响，低沉而轰鸣。

那是龙，那是龙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