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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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们越喊越精神振奋，陈赐节节败退，不多时，陈赐的腰上、胳膊上就又纷纷受伤，眼瞧着众官兵虎狼一样围上来，一副要将自己乱刀分尸的凶狠模样，不禁哀叹一声：“师父，徒弟今跟您一并走了，可怜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刚起了这个死的念头，忽然听到一阵大笑声：“哈哈哈……”一道豪迈的声音道：“我就知道这些狗娘养的放不过那位兄弟！”

话音未落，院子里“轰”的一声爆响，焦雷似的，平地便起了一道火焰，烧着几十个官兵，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喊，便化作了一堆灰烬！

陈赐惊骇之中，已经瞧见院子里飘然落下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不久前才被属下救走的火王燎原！

他身后跟着两名蒙面人，陈赐又是一眼瞧见了那仙似的姑娘的如水含烟的眼睛，接着也看见了那恶狠狠瞪他的男人。

陈赐愕然道：“你——”

燎原笑道：“兄弟，我来晚了。黎明、星眸，剩余的杂碎交给你们了！最好是一个也别留！”

“是！”那一男一女应声朝众官兵杀去。

“星眸……”陈赐在心里头念叨了一下，这应该是那个仙似的姑娘的名字。那男的，总不会叫做星眸。

陈赐望着一袭青衣、身量苗俏的星眸，暗暗赞叹：人如其名，眼中流波似星辰，气质脱俗如清莲，陈赐生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女人。

但她和那叫做黎明的男人的剑法，却极厉害，每一剑划下，便是一拨人毙命！那些官兵在他们手中，就如菜、瓜一样被砍。

陈赐突然感觉自己学的那些刀法，一文不值！

“他们会玄术！”官兵们节节败退，其中有博闻广识的老兵忽然喊道：“保命要紧，兄弟们快撤！”

凡夫俗子在会玄术的人面前，如同蝼蚁！

留下一地的尸体后，官兵们发一声喊，都作鸟兽散了。

官兵走尽，星眸和黎明都把蒙面的黑布扯了下拉。

陈赐气喘吁吁，擦了把血，又擦了把汗，把断刀背在身后，朝燎原拱了拱手，道：“多谢您救命。”罢，又偷眼瞟了星眸一下。

黎明看在眼中，嘴角不禁浮起了一丝冷笑。

燎原笑道：“兄弟客气啦，没有你救我在先，哪有我救你在后而且起来，也是我连累了你呀。”

陈赐道：“你实在是误会了，当时我只是第一次行刑杀人，所以迟迟不敢动手，并不是要救您。如果我从前杀过人，那今中午，你的头就要被我砍下来了。”

“放屁！”黎明骂道：“大言不惭！”

燎原却“哈哈”大笑了数声，道：“好，好的很，我生平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人，实诚！我知道你当时是害怕，所以才没有动手，但是这也算是意！是老让你来砍我的头，要是换做旁人，我的脑袋还能在吗”

这话的倒也在理。

燎原问道：“兄弟你怎么称呼”

陈赐道：“陈赐。”

燎原喝了一声：“好！”道：“真是赐给我的福人！我叫燎原。”

陈赐：“我知道。”

燎原问道：“那你知道我的底细吗”

陈赐摇了摇头，道：“不大清楚，他们你穷凶极恶，是个大坏蛋。”

“呵呵……”燎原笑了几声，转过头喊道：“星眸，你来告诉他。”

星眸婀娜的走上前来，陈赐又嗅到那股熟悉的幽香，心已经开始“砰砰”乱跳了。

眼瞧着星眸那双如水含烟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禁气虚，慌忙移开了目光，心中虽然是万分想看她，但到底还是不敢。

只听那星眸柔声道：“我家寨主是底下十大反王中的火王。”

陈赐稍稍一愣，他平时闷在家里，只跟着杨如海学习本事，很少与外界交往，什么火王，什么十大反王，他一概不知道。

黎明见他这副模样，大为不屑，走了过来，道：“你跟他讲了也没用，这子没见过世面，什么也不懂。”

燎原一笑，忽然把手一伸，“呼”的一声响，掌心中平白腾起一股碧粼粼的火焰来，伸在空中，用嘴一吹，那火舌爆射出去，焰火熊熊，足有数丈远近，一地官兵的尸体，遇见那火，便烧了起来，顷刻间就成灰烬！

陈赐惊呆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在刑场之上，燎原被那样对待，要穿了琵琶骨，要锁了手脚，要贴了金色符箓，原来他这样厉害！

陈赐忍不住问道：“这火是怎么弄出来的不烧手吗”

“哈哈哈哈……”燎原大笑，道：“兄弟你真幽默。”

黎明和星眸也是一阵笑。不同的是，黎明是冷冷的讥笑，星眸是嫣然的微笑。

燎原道：“以玄气催发玄术，不会伤到自己的。兄弟，你想不想学我这本事”

陈赐不禁愣住。

黎明和星眸也都一阵错愕。

燎原道：“只要你跟了我，我这一身的本事，就全都传授给你。”

陈赐呆呆的看向燎原，一时不知道该什么好。

星眸笑道：“我家寨主从来没有收过徒弟，有多少人都想学他的本事，却没有缘份，你真是好运气。”

黎明却咬紧了牙关，道：“火王大人，这个人来历不明，您——”

“我信得过他。”燎原打断了黎明的话，又对陈赐道：“兄弟，现如今，你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永乐城的官兵们以为你跟我是同伙，今你又杀了这么多的官兵，也是事实。所以，纵然你原来不是反贼，现在也是反贼了！既然如此，不如就反了他娘的！”

陈赐对燎原的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确实想学，他也倾慕燎原的英雄气概，更何况，他本来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就如同这燎原所，从今往后，他不是贼也是贼了，公家绝不会放过他。

但是，陈赐又觉得燎原这么一，自己就跟他走了，未免有些失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节，就好像自己真是丧家之犬，要寻求庇护，又眼馋人家的本事一样，显得没出息。

陈赐正犹豫不定的时候，黎明讥讽道：“他这样的人，纵然是主人教了他，他也未必学得会。”

陈赐心思敏锐，早发觉黎明对自己暗含敌意，第一次见面就骂自己，第二次在刑场上见面又险些杀了自己，这第三次见面，拢共了两句话，两句还都是讽刺自己的，陈赐不禁心中有气，暗忖道：“我跟你又没有仇，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我瞧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我跟着燎原走，那我偏偏跟着燎原走！你我学不会，我偏偏就学给你看！”

想到这里，陈赐便道：“多谢火王青眼有加，晚辈确实无处可去了，情愿追随您！”

燎原大喜，道：“好！事不宜迟，咱们快走。这永乐城中也确实有个极厉害的角色，是我的仇人，不易对付。”

陈赐道：“不知道是哪个混账把我师父给杀了，尸身还在屋子里，我要先葬了他老人家。”到这里，陈赐又不禁眼圈发红，鼻子发酸，泪水也涌了出来。

燎原诧异道：“是官兵干的”

陈赐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也不知道仇人是谁，回来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就已经遇害了……”

黎明冷笑道：“连师父是被什么人杀的都不知道，你这人——”

黎明话还没有完，燎原便断喝一声：“你闭嘴！少一句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黎明就像是挨了一巴掌似的，脸憋得通红，他恨恨的瞪了陈赐一眼，不再话。

燎原对陈赐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背上你师父的遗体，咱们火速出城，等到了我的火寨，再厚葬他。”

陈赐想了想，现在也没办法去找人给师父缝合尸体了，也没有时间去买棺材厚葬师父了，只能依了燎原。

他当即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物，用布裹了杨如海的尸身和脑袋，自己背着，跟燎原、黎明、星眸匆匆去了。

四人出来时，永乐城中果然已经戒严，因为得知火王燎原还在城中，官兵们已经开始大规模的集结，不但守城将军亲自出马，连在永乐城坐镇的二皇子炎上也亲自出马了，燎原之前冲破金符，耗费玄气不少，不敢硬拼，亏得他预先埋伏的有奸细内应，在城中四处放火，弄得城内大乱，百姓往来奔逃，官兵们约束不住，四人这才趁乱混出了城。

出城之后，便没有什么危险了。黎明抱怨道：“如果不是这个凡夫俗子跟着，火王大人施展起火遁术来，咱们早就到火寨了。”

燎原道：“急什么慢慢走。”

黎明便不再话。

燎原又道：“星眸，赐不大了解如今的下形势，你对他讲一讲。”

“是。”星眸刚应了一声，正要去对陈赐讲，黎明便抢先道：“还是我来讲。”着，他便跟在了陈赐的身旁，星眸见状，也只好让给黎明去。

黎明咳嗽了一声，道：“咱们永治国上有皇帝，你是知道的，可惜他的下已经不稳了，因为三山五岳、四海九州都有人在造他的反，大的造反势力共计十路，全都已经称王，号称是十路‘反王’，咱们火王便是其中之一，的造反势力譬如山贼、土匪、绿林，虽然不计其数，但是不成规模，也不值一提。除了子和反王之外，还有诸侯，就是那些子派来剿灭反王的部队，自己做大了，便割据一方，明面上听子的命令，背地里却和反王们有勾结，这些军阀一共有四方，号称‘四方诸侯’。而皇帝，其实也已经久不上朝了，政事由五个皇子全权负责。也就是，现如今的下，是五皇四侯十反王的下。总之，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