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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师傅”柳兰函一脸茫然，片刻之后才突然想起，“你说的是教你修练的那个仙人吗”
夏永清点了点头，他没有对柳兰函说白夜的真身是只猫，怕其接受不了。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对世界的认知都来源于口口相传，就好像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修仙这件事情一样，若是突然告诉他们漫天遍地是神仙，肯定会接受不了。
“你师傅来了怎么没请他到家里坐一坐啊！”柳兰函有些生气的打了夏永清一下，“尊师重道这些小时候娘教你的道理，你全都不记得了”
夏永清感觉头皮一紧，果然，下一秒自己的母亲就开始了不停的碎碎念。从什么三帝五祖，到街边的乞丐，无论讲什么都能说到礼节。
“你这个孩子一点都不明事理，若是传出去人家会说我没教导好你的……”
“还有啊，人要知恩图报，你生平最恨就是白眼狼，你千万不要去当一个白眼狼啊。”
有那么一瞬间夏永清觉得自己没有请白夜进家吃饭就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一样，他甚至认为活着才是一种苦痛。
“好啦，我知道了，有机会我会请师傅进来的。”夏永清试图打断自己的母亲，“再说了师傅它根本就不吃东西的，修仙者们到了一定境界都不用吃东西的。”
柳兰函愣了一下，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她觉得有些胸闷，就朝着窗户走了过去，想要换些新鲜空气进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那个眼中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夏永清看着自己母亲那有些落寞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没有人会舍得自己最亲近的人难过，他静悄悄的走到了柳兰函的背后，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娘……”
柳兰函只是伸出了一只手盖在了夏永清的手上并未答话，她的视线完全放在了窗外。
这些年冬天都冷的有些过分了，就连枝头的那两只麻雀都安静的呆在原地，完全没有觅食的冲动。可一想到大家都还想往日一样，她也就想明白了。
凉的还是自己的心。
本来自家孩子回来时一件高高兴兴的事情，可也就只有最初的那几天而已。夏永清归来在某些方面意味着夏启鸿的命运。
“娘从来都没奢求过我们家大富大贵，我只不过是想让一家人好好的生活下去罢了。有些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过了，那就也无法改变了，所以我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就好了。”柳兰函有些悲伤。
夏永清当然知道母亲口中所说的是什么，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他也很是绝望。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没有过这些机遇。就算是成为一个普通人，每日为生活奔波，忙碌，只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就算是夏家的这个院子，也不重要。
可这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也没有穿越过去改变未来的能力，时间只能向前，不能向后。
就算强如白夜仍旧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心中的遗憾，不是通过付出什么代价就能弥补掉的。
“生活不会总是这样的。”夏永清说。
柳兰函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对，日子会更美好的。”
看着自己母亲那一脸充满希望的样子，原本还打算等对方送上门来的夏永清，决定等破界珠从白夜那里回来之后，就去夏宗走上一遭。
“娘我先走了，等过些时日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夏永清说。
柳兰函的手握的更紧了，“什么时候走去哪里要去几日”
天下之大每个母亲却都这般如此。儿子还没有出门就要提前打探消息，生怕这一去就又是好些时日不见。
“过些日子，有朋友邀约我需要去看一下。具体几日也说不定，反正很快就会回来了。”夏永清安抚道。
得到了这么一个肯定的答复，柳兰函悬着的那颗心也就放了下去。只要不是一去不复返，她都可以接受。
毕竟男人总应该出去闯一闯，虽然对于夏永清来说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成，路上小心。”
夏永清告别了柳兰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既然这次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自然要好好策划一番。尽量在不惊动夏宗的情况下取到言行草，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一定要找到完好的脱身之计。
时间一转就是三日，中间又下了一阵小雪，除了带走一些温度就什么也没留下。
夏永清在屋内整整三日都未曾向外踏足一步，吃喝全都由仆从送到房间，中间除了柳兰函就再也没有外人来打扰过了。
“也不知道白夜那边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问题。”看着手中的那两颗子母雷，夏永清喃喃道，“若是这个东西给我那便宜师傅来上一下，也不知道他能受，不能受得了。”
恶趣味可怕就是如此。
如果半夜知道自己的徒弟有这样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把他当做食物给吃掉。
毕竟人可是新生种族，十多万仔都未曾出过幻境的白夜，肯定没有尝过人族的味道。
说曹操曹操到。
夏永清的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出现了窗子前，那是一只毛发散乱口中叼着珠子的白猫，看起来惨兮兮的。
“师傅您回来了。”夏永清放下手中的子母雷迎了上去。
他可从未见过白夜有如此不得体之姿，要知道那只猫可是纯白色的。
白夜将口中的珠子吐在了地上，轻轻一跃落到了夏永清的脑袋上，“你收拾一下，带上那些所谓的亲人离开人族吧。”
它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夏永清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原本脸上的笑容突然就黯淡了下去，“师傅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你们人族不是虚空之物，也一定与其脱不了干系。”白夜说，“我已经去会过你们那些人族的顶尖战力了，斩杀了其中两个。”
夏永清傻了，之前白夜找他来取破界珠的时候，他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傅竟然会冲出去和别人战斗，更重要的是，那个被当做神一般的白猫竟然受伤了受伤。
白夜那些散乱的毛发下。带着丝丝血迹，是从根部出现的，绝对不是后来染上。
“所以，您的意思是”夏永清有些疑惑。
他根本不知道虚空之物是什么，也不知道其中代表着什么意义。只是从白夜的种种表现来看，不难猜出其背后一定隐藏着诸多秘密。
“那两个家伙其中有一个就是虚空之物，根本不需要其他的证据，单凭这一件事情，就足够那群家伙叛逆的人族全部死刑。”白夜舔了一下舌头，看向夏永平的眼神都凌厉了许多。
感受到对方的变化，夏永清没忍住向后退了一步。
那是实实在在的杀气，虽然比不上猴纯之前的那般强烈，但他心里清楚，这绝对是有所克制。要知道魔王这个称号，可是白夜杀了许多许多生灵之后才得到的。
破界珠最开始时总喜欢拿白夜开玩笑吓唬自己。
“可是你们不能这样！仅仅一个虚空之物，就断定一个种族。”夏永清鼓起勇气反驳道，“再说了，你不是杀了两个吗另外一个呢”
白夜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它已经记不得上次这般被反驳是什么时候了，好像那个家伙已经在自己的肚子里被消化掉了。
它有些不悦的看了夏永清一眼，将自己的爪子轻轻放在了他的头顶。
“有些事情你还不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修仙界就是这般弱肉强食。要怪只能怪你们人族实力低下，不足以反抗那群家伙的想法。说白了，虚空之物更像是一个借口。就算你们人族跟它们没有关系。按照你们这般势头发展，也必定会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被其他种族针对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白夜的爪子微微用力，弄得夏永清很是头痛。
正是这种苦痛，让他更清楚了白夜想要表达的意思。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不仅仅适用于个人，种族之间何尝又不是这个道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人族要是被灭了，他又能到哪里去
“师傅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夏永清问。
白夜愣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如果你的修为，能到大罗金仙，才勉强有为你族人说话的权利。可就目前来看，根本就等不了那么久。”
“大罗金仙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啊……”夏永清根本不敢去想。
“就算我去努力争取，也不过数十载时间。虽然那群家伙畏惧我，但比起一个种族的崛起，我觉得，我的恐怖还不太够。”白夜少有的认了怂。
白夜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虚空之物的降临时间，也快到了。他们一定会在界域之战开打之前，消除掉一切隐患。”
“可是凭什么会认为人族能成为隐患呢要知道比起绝大多数种族，那些最普通的平民，甚至连修仙是什么都不知道。”夏永清有些激动。
“我对你说，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徒弟，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这个修为根本就了解不到，在我们眼里你和那些连修仙都不知道的人没什么区别。”白夜的音量也提了几度。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根本不讲道理。”弱者一旦牵扯到实力不能解决的问题，总会下意识地与对方说道理。
可占据绝对优势的人怎么会同他们讲道理呢再者，白夜也不是那种讲道理的家伙。嗜杀才对他的本性。
“我只是通知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话我带到了，爱听不听是你的问题。”但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我能给你修为也能轻易的将你吃掉。”
夏永清这才想起白夜是怎么样一个存在，过多的相处让他以为那只白猫是可爱的，是脾气很好的存在。
“谢谢师傅，我回去再想一下吧。”夏永清说。
白夜没有说话，向后退了一步，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师徒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冬日的寒风比起白夜那冷冰冰的态度根本就不算什么。
有些东西发生过之后就好像破碎的镜子一样。就算还能粘合在一起也总会有裂痕。特别是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再复原了。
更令夏永清心烦的是白夜所带来的那个消息，人族的覆灭即将来临，比鹿族还要惨。
毕竟那只是白夜一人所为，现在这种情况好像是惹了众怒，根本不是用礼物就能安抚的事情。
地上的那个桌子从回来就没有说过话，好似死掉了一般。若不是能感受到它身上的灵气，夏永清甚至会认为白夜掉了个包。
毕竟一个话痨加吃货能安安静静这么久，着实有些问题。
“破界珠它怎么了”夏永清问。
白夜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爪子，撇了一眼地上的那颗黑白珠子，“大战脱力了，估计需要一些时间用来恢复，如果你有什么灵宝的话，也可以加快他的恢复速度。”
夏永清弯腰将其捡起放进了自己的锦囊内，“那他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用来恢复呢”
“我也不知道，神兵这种东西这世间没人能弄得懂了。要不然它们也不会这般稀有。”白夜说。
夏永清叹了口气，不禁有些惋惜。本来人族的灾难就该降临了，现在又碰上这么一个麻烦的事情，没有了破界珠，它的生存能力将会大大减少。
回想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破界珠功不可没。
“师傅，我能问一下虚空之物到底是什么嘛”夏永清又问。
“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构成的吗这片大陆有多大大陆之外有什么除了常见的生灵修仙者们，还有那些用来吃食的魔兽，你还见过或是听说过其他生物吗”白夜一连串的问出了好多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