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文明的湮灭就像烟花一样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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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厄里曼弗也是幸运的呃，虽然没人会想要这种‘幸运’。”林书瑾想起厄里曼弗离开时差点平地摔、又被不知从哪来的小石子砸头情形，都这样倒霉了还能“平安”长这么大，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被『险路』星轨所垂青的人就是这样，终其一生会与厄运相伴。”
作为神明的阿蒙显然能看见的东西更多，轻易就道出了厄里曼弗为何被厄运所缠身的真相。
险路！
林书瑾有些惊讶，毕竟游戏里班尼特的命之座不就是『险路座』吗！
阿蒙口中的“险路星轨”要是跟她所知道的那个“命之座”一点关系没有，打死她都不相信！
看到林书瑾的惊讶，阿蒙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又说出来一些只属于高天的秘密：“和我们这些魔神不一样，人类的命轨是被规划好的，在这其中有少数的人能突破规划被星轨所垂青，但被星轨垂青并不一定是好事，就比如，刚才的那个学者......”
你甚至不愿意叫他的名字，林书瑾嘴角抽了抽，明明她刚才都说出那个学者的名字了，阿蒙有时候还是像游戏里那个祭司说的那样“孤傲”，只看得见他想看见的。
林书瑾在心底的感慨显然不会影响到正在组织语言的阿蒙，只听他继续说道，“在被星轨垂青的人中，又有极少一部分人能获得星轨的‘馈赠’，成为人类中的佼佼者。”
听着就像是在指神之眼的持有者一样，普通人不知道，但是进卡池的大家的命之座确实都清晰可见，像班尼特的“险路座”、可莉的“四叶草座”、琴的“幼狮座”等等。
而角色满命后的命之座不就像是被连在一起的“星轨”吗。
果然，就像大家猜的那样，提瓦特所有人的命运都在天理的监控之中，无一例外。
当然，除了双子（降临者），毕竟都不算是提瓦特的人，提瓦特的法则当然管不到了～（摊手jpg.）。
不过，林书瑾有些幽怨地看着正侃侃而谈的阿蒙，这是能随意说出来的吗，这是她能听的吗！
注意到林书瑾神情的阿蒙秒懂，“不用担心，祂不会管这种小事的。”
那什么才算是大事
真搞不懂天理那边是怎么定论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的，林书瑾在心底嘀咕。
就这样，两人在这坐着继续欣赏了一会儿风景后就返回了神殿。
......
时间回到两人在阿如村中看见厄里曼弗时。
在征召“采诗官”的诏令发布没多久，林书瑾就知道厄里曼弗通过测试，成为了一名采诗官。
年轻的学者并不像他自己认为的那般平庸，至少在林书瑾看来，厄里曼弗是个很优秀的人，只是在如今教令院卷生卷死的环境里有太多“天才”存在，导致“优秀”只能沦为“平庸”。
这是她也无法避免的事，毕竟总不能让“天才”们去刻意等待“普通人”追上他们，这无论对哪一方都是不公平的。
“对了，赫尔，你说他在你眼里‘变了’原来，那种东西（被固定的命运）还能变”林书瑾扯了扯阿蒙的袖子，很自然地把手中种着卷心菜的花盆递给阿蒙，让他帮忙拿一下，她有点手酸了。
阿蒙慢一拍的接过花盆，在林书瑾唤他“赫尔”的时候，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毕竟他对这个“假身份”实际上没那么上心，很多时候都不会将“赫尔”等同于自己。
“当然不能。”阿蒙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后，眼中闪过一丝懊恼，顿了顿，然后补充到，“至少我所知是这样的。”
“没有被察觉到吗还是......”天理压根不在意
林书瑾感觉不出来对面的厄里曼弗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但阿蒙都说了对方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那应该不会出错。
不过，林书瑾还想到了一种可能，但随即就被自己否定掉了，现在的天理又不是坎瑞亚之变后被迫陷入沉睡、实力可能大减的天理，由祂所操控的监测系统怎么可能会出bug！
“应该不是。”阿蒙对着林书瑾摇了摇头道，“『险路』的星轨依然照耀着他，只是『厄运』已被『勇气』所掩，所以在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他才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或者是说想起这个被险路星轨注视的人。
原来，人类的“辉光”真的是能超越“命运”的啊。
阿蒙很是感慨，他也曾有过迷茫，迷茫人类真的能拥有“自由”吗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挚友就会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当然，不要对此有疑惑，如今的他们只是还没做好准备而已。
“伊、苏苏，我看见了，所以这代表他们已经开始做好准备了吗”阿蒙刚开口准备叫林书瑾，突然想起现在他们俩还在“伪装”，立刻改为叫林书瑾现在的“化名”。
当人类有资格突破命运的桎梏时，才有机会离开被细心照料的藩篱，我们所要做到大概是培养滋生“欲望”的土壤。
阿蒙回想起了他与林书瑾对话，还是黑发的少女，一脸严肃却眼神温柔地与他并肩望向神殿下方的西瑞斯，微风将城中烟火的气息送入神明的居所，晚霞为两人披上一层朦胧轻纱，头顶闪烁的星辰似乎在回应少女的话语。
阿蒙一刻也没忘过这个场景，而属于魔神的记忆力也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明晰。
“不，事实恰恰相反，这是一切的开端，而万事开头难，最艰难的时刻现在才开始。”林书瑾很快就否定了阿蒙的想法，她可是很清楚坎瑞亚的结局的，纵使西瑞斯不接触禁忌知识，但礼冠系列圣遗物也很清晰地告知了“挑战”高天的后果。
说她软弱也好，说她畏惧也罢。
她不赞成现在就选择开始“放任”人类自己发展，让人类“离开”神明。
西瑞斯在她手里发展得太快了，快到原本该经历千年时光才能达成的局面，只用了短短十五年！
在这片大陆其他人类还在茹毛饮血的时候，西瑞斯就已步入了文明时代，如果不是作为魔神的阿蒙在天理看来是与祂同阵营的，且不相信有能脱离命运系统演算的存在，她大概早就无了。
先驱者是伟大且值得尊敬的，但林书瑾在从前那段足以改天换地的旅程中学会的或者说被教导的第一件事是，逃跑。
这个“逃跑”不是指逃离她该面对的未来，而是逃离遇见的危险，保存自己的性命。
因为只有活下来，她才有前进的资本。
现在，她依然是这样的看法，在明知无法反抗天理的时候，偷偷积攒力量才是更明智的做法吧
“是因为祂还在看着吗”在听见林书瑾的反对后，阿蒙立刻冷静了下来，很快就想到了真正的“阻碍”。
阿蒙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不适合让其他人听见，就在两人周围布置了结界。
现在，在其他人眼中，他们两人就只是正在头疼论文的学者。
林书瑾没有错过阿蒙的举动，语气轻缓地道：“是啊，我不想大家共同铸就的文明变成烟花。”绚烂但转瞬即逝。
阿蒙听懂了林书瑾的潜台词，瞬间变得沉默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仿佛不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最后......
“但希望的种子已经埋下，而我以生命向你保证，我不会让它被埋于黄沙之下，我会永远站在你的前方。”践踏你期望的存在皆是我的敌人，我在此立誓。
璀璨夺目的金瞳坚毅而不屈，就像骑士向君主的宣誓那般牢不可破，很多很多年以后，彼时的林书瑾仍会记起这一天，她不止一次在想，她愿意在一切终结后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未尝没有这份回忆在触动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