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忠义难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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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营通过系统公告，宣布了正赛的正式开赛，在大陆掀起了惊涛骇浪。对于捷奥、格雷纳特和昆布等人来说，这颗炸弹的投下在意料之中，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深刻的远见。
奥尔加男爵领的领主府，年轻的男爵阿尔方斯躺在一张靠椅上，身后有两名妙龄女郎在帮他按摩肩膀。井口重八郎穿着他钟爱的半缠和服，戴着一副酷炫的墨镜，面无表情地坐在大门附近抽烟袋。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重八。”
阿尔方斯温和地说道。
“少主，无需多言。某的命是你给的，总该有一天把他还给你。”
井口重八郎没有得到那颗随机发放的御主徽章，可是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阿尔方斯身上有一枚。
有且只有御主和英灵，能够持有御主徽章。其他生物对御主徽章属于是看不见摸不着。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井口重八郎是他从贫民窟捡来的孩子，算是最得阿尔方斯信任的心腹。即便如此，阿尔方斯依然有许多事情隐瞒着井口，这是上位者必然的防备。
比如——阿尔方斯他自己，其实也是一名御主这个事实，直到系统公告降下，井口重八郎才得以知晓。
阿尔方斯本以为井口重八郎会前来兴师问罪，再不济也得来一刀背刺求生，不料井口只是在房间各个角落检查了一番，便在角落坐了下来。以阿尔方斯的头脑，自然能看明白井口这不是来刺杀自己的，反而是来保护自己的。
“其实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想法……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那也比人活着，却什么都失去了要好许多。”
“……重八，如果不是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真会以为，你是哪个学者的私生子。”
阿尔方斯轻笑道。他所不知道的是，虽然井口从未隐藏过他前世是个极道分子的事实，不过极道也不是随便哪个混混都能进去的。不是个文武全才，如何能在血雨腥风的黑暗世界中，爬上一个极道组织二当家的位置
“……原来来的会是你。这也是你所预见到的结果吗重八。”
“……不。”
感觉到门外的肃杀之气，阿尔方斯挥手让女子退后。井口起身将房门打开，一对刀刃划出两道半月，朝井口身后的阿尔方斯方向飞去。
井口急忙击落一把飞刀，阿尔方斯坐在靠椅上无动于衷，剩下的一柄飞刀并没有刺穿阿尔方斯，而是插在了阿尔方斯前方的桌面上。
“……卫宫，你打算反”
井口摘下墨镜，英灵卫宫的气息瞬间远去。井口咂了咂嘴，回到屋内将阿尔方斯夹在腋下，毫不犹豫地跳出窗外。
英灵卫宫的职阶是弓兵，虽说近身搏斗也不是不行，可是面对井口重八郎——或者说面对立花道雪这种近战单挑近乎无解的存在，卫宫肯定不会傻乎乎地选择正面硬刚。
适才的干将莫邪的投影，只是开战的信号以及一个警告。没有直接袭击阿尔方斯，证明阿尔方斯和卫宫还有谈判的余地。而如果阿尔方斯不乖乖离开室内，到一个空旷的地方谈话，下一招卫宫恐怕就不会留手了。
室内不利于弓兵作战不假，可是卫宫拥有直接连着领主府一炮轰成渣渣的远程宝具。井口知道继续留在室内无异于自杀，只能带着阿尔方斯跳窗逃离。
果然，二人逃到大院，远处一个屋顶，穿着红色风衣的英灵卫宫手中的长弓已经瞄准了阿尔方斯。英灵卫宫所使用的箭矢并不是凡物，而是他用投影魔术制造出来的赝品宝具螺旋剑（伪）。螺旋剑（伪）虽然无法解放真名，不过被当做箭矢射出，所产生的爆发力不输一发b级的对军宝具。
“卫宫，你小子……真的要对少主动手”
井口将阿尔方斯放下，拔出腰间的太刀，神情严肃地问道。
卫宫慢悠悠地调整了一下准心，淡淡地回答道：“无可奈何。”
“为什么。你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男人，也不是一点蝇头小惠能买通的男人。老爹（捷奥）也没有更改契约，你现在仍然是某的从者，为什么要反！”
“……重八郎，你真的不明白吗”
卫宫皱起眉头反问道。
英灵卫宫生前受到了养父卫宫切嗣的影响，梦想成为一名正义的使者。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即便遭到最信任的挚友的背叛，遭到了自己拯救的人民的唾弃，被英灵座作为抑制力收入座内，卫宫都始终贯彻初心。
虽说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英灵卫宫的内心产生了迷茫，可是无论是阿尔托莉雅线、凛线还是樱线，他最后都选择了和年轻的自己和解，毅然决然地用自己的牺牲，扞卫他父子三人一生的信仰。
英灵卫宫的本质——就是正义。
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贫富贵贱，生命这种东西在卫宫切嗣的字典里，【一条】是它唯一的单位。也许卫宫士郎和英灵卫宫并不完全像他的父亲一样偏执，可是【阿尔方斯的命】和【奥尔加男爵领所有人的命】做对比，根本就没有犹豫的余地。
那个猪鬼捷奥，不会允许背叛者的存在。不是因为捷奥怕死，只是因为他身上肩负的责任太沉重，早已失去了轻易死亡的资格。只要阿尔方斯不主动交出自己的御主徽章，捷奥出手抢夺只是时间问题。
届时，井口重八郎和自己英灵卫宫死则死耳，奥尔加男爵领必将生灵涂炭。对于英灵卫宫来说，只有这个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交出御主徽章，或者决一死战。”
“你疯了吗！卫宫！我现在依然是你的御主！”井口大声呼喊道。
卫宫依然保持着架弓的姿势：“若是如此，重八，你用令咒杀死我便是。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行所为皆是正义。对我来说，此番有进无退，无非一死！”
井口重八郎看着卫宫的身影，心知此番绝难善了。卫宫倒戈的理由，井口仔细想想也就想明白了。这完全就是自古忠孝难两全的问题。要保阿尔方斯，男爵领的人民必会遭殃，他也必须亲手杀死自己最得力的干将。如果井口不动手，他效忠的阿尔方斯就危险了。
双方陷入了僵局。数分钟后，阿尔方斯闭上双眼，苦笑着取出一枚古铜色的金属徽章放在地上。
“……算了吧，重八。他是对的。”
“少主。”
阿尔方斯知道，这里他唯一的正确选项，就是认怂。
如果他拒不交货，就算能苟活一两个月，捷奥总有一天会来算账的。虽然阿尔方斯手里捏有一些底牌，不过只有井口一人帮衬，阿尔方斯肯定是挡不住捷奥的攻势的。毕竟真的开战，英灵卫宫和百貌哈桑的卡牌都在捷奥手里，双方人数差就已经被拉开了。
英灵战斗力的差距很抱歉，立花道雪的信息捷奥已经把握住了。赫拉克勒斯远程压制能力是很强的，以立花道雪的英灵特性，看到赫拉克勒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真的要拼近战能力，盘古斧了解一下
就算阿尔方斯藏的牌再强，也不可能颠覆这么离谱的战力差。想要活下去，只能看捷奥的脸色。你乖乖把徽章交了，捷奥还有机会分你一枚徽章，不然就是百分之一百的死亡结局。
只要肯思考，道理大家都懂。可人无完人，即便阿尔方斯也明白，他主动交出徽章和被逼着交出徽章性质完全不一样，阿尔方斯也真的很想贪这一波。
这一切的一切，也都被贾诩的小蜘蛛傀儡看在眼里。
阿尔方斯对捷奥有所隐藏的事情，贾诩一直是有所防备的，却没想到阿尔方斯这个御主的身份能藏那么深。也是因为阿尔方斯自始至终都没有召唤其他英灵，才没让贾诩和百貌发现破绽。
从结论来看，阿尔方斯的深水老狼身份出乎捷奥和贾诩的预料，却没有什么叉用。由于正赛的特殊规则，阿尔方斯的牌已经暴露，他今后但凡敢召唤新的英灵，捷奥就有理由认为他想谋反，不然你瞒着我偷偷增强战斗力干嘛
而且说白了，就算他真的召唤了新英灵，对捷奥又能有什么影响呢滚雪球的最好时机已经被阿尔方斯错过，面对完成了两个英灵强化任务，并且手握六星（超规格）英灵的捷奥来说，这个时间段想后来居上已经不可能了。
阿尔方斯确实是一个智商不低的人，只是这个王朝的文化底蕴还是太差了。用某古人的名言来评价，就是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英灵卫宫见阿尔方斯放弃徽章，也收回了自己的武器，目送阿尔方斯回到领主腹内。井口重八郎苦闷地闭上双眼，一名穿着黑袍的从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井口身后。
“……御主。”
“百貌哈桑……你是来取徽章的”
井口回头看去，百貌哈桑之【音无】单膝跪地，似乎在等待井口的回复。虽说英灵卡片都被捷奥握在手中，可是目前英灵卫宫和百貌哈桑，都是隶属于井口的英灵。
“御意。”
“……拿去给老爹吧。某，已经无颜再去和老爹见面。”
“…………御意。”
【音无】将地面上的徽章捡起，消失在井口和卫宫的视线中。卫宫和井口四目相对，最终卫宫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阿尔方斯依然还保有最后一丝希望，可是井口和卫宫心里明白，今天阿尔方斯的行为，以及井口的站队，导致二人和捷奥之间产生了无法修复的龟裂。也许，捷奥会留井口和阿尔方斯一命，可是他已经不【能】再信任这二人了。
【您和英灵《卫宫（archer）》之间的契约已经被切断！】
【您和英灵《百貌之哈桑（assassin）》之间的契约已经被切断！】
富康城领主府，捷奥坐在庭院中央。半魔人御主小密接过了英灵卫宫和百貌之哈桑的英灵卡片，将自己的魔力注入进去，和二人签订了临时的契约。接下来，待到卫宫和阿萨子归队之后，他们会和小密将契约完善，彻底成为小密麾下的英灵。
“北部水精领地的探索得搁浅了……”
“本就不是必要条件，既然正赛已经开启，那边的资源就无关痛痒。”贾诩淡淡的回答道，“徽章只能暂时寄存在小密小姐手里，今后我们探查情报方面，百貌的作用会降低很多。”
本来百貌是井口的英灵，只要捷奥和井口都不持有徽章，就能把土行孙、百貌和贾诩全部撒出去进行探索。为了限制井口和阿尔方斯的实力，将百貌收回之后，至少在寻找徽章一事上，百貌作为持有徽章的小密的英灵，已经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了。
“御主你在怜惜井口”
“他算得上忠义二字。”
贾诩冷笑一声：“……愚忠之士，名在当代，祸在千秋。像井口和高顺那样，对主君的愚蠢睁只眼闭只眼的家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在贾诩看来，真正的忠义不是殉死，而是用尽自己的一切为主君谋求利益，哪怕为此要顶撞主君，付出生命的代价。
井口和高顺只是做到了不事二主，贾诩只是做到了不背叛曹操，他们都不算忠义之士。仅从忠义来说，贾诩在三国时期觉得值得尊重的，也就沮授而已。
“不谈了。傀儡师你确定一下敌人的位置，等医生给盘古和卡特莉娜诊断结束，我也该去活动活动筋骨。”
“遵命。”
捷奥背着长弓【落星之死蚀】，大步离开领主府。
本来，收复了王都格兰德尔和中原腹地，捷奥一行的整体方针要以修养民生为主。奈何运营根本不给他们放松休息的时间，直接开启了正赛环节。
捷奥虽然大脑和智商是在线的，不过毕竟本职是狂战士。为了今后的战局，他也不能再继续窝在安全圈里坐以待毙。
贾诩从小密手里将英灵卡牌收回，向身旁的艾利亚斯和卡里斯蒂亚吩咐道。
“计划有变，艾利亚斯，卡里斯蒂亚，把重镇都叫过来。”
“为了给吾主创造一个理想的战斗环境，接下来我们可有的忙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