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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环境里面,好几个游戏机,还有一些人围在一堆桌子前,在那边兴奋的叫喊着。
桌子上,摆满了纸牌和钞票。
坐在那的几个人,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手机上玩着游戏,时不时开口骂几句。
他们口中讲出的话,都难以入耳,脏话连篇。
“你小子今天不玩了啊。”一个满脸胡子的男的看着一脸烦躁的白维笑道。
“不玩了不玩了。”白维挥挥手,“时间不早了,今天要先回去了。”
他表面上这样说,手摸向自己空空的口袋,其实是兜里面没有钱了。
“靠!今天运气真是不好。”白维今天玩了几局,把前面几天赢来的钱全部都输光了。
“又得找人去借点钱了。”白维在心里想着这次应该去找谁。
好些人都已经借过了,钱到现在都还没还给他们,肯定是不能借第二次的,他现在躲他们都来不及呢。
“回去再跟妈妈要点钱,就说我要买零食吃。”白维嘴角歪起笑道,在心里盘算着这次要多少合适。
回到家中,人都还没见到,他就开始扯着嗓子叫喊道。
“妈妈!妈妈!”
“妈!给我点零用钱,我要买零食吃!”
他看见刘艳茹和白盛楠两个人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绣着香囊,跺着地板走过去。
“听见没啊,我没钱了买零食吃了,给我点钱。”
他丝毫没注意到眼前两人沉默的氛围,一副撒泼打滚的模样,仿佛今天要是不给他钱他就不会安静一样。
“够了!”
在白维喊了不知道多少下之后,他被刘艳茹的一声斥责禁了声。
在他有记忆以来,刘艳茹就没有用这么凶的语气骂过他,他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刚才到嘴边的话也忘记讲了出来。
“干嘛!”他抬起脑袋,用鼻孔看着她们,其实心里面一点也没有底。
“你在外面欠了四百块钱,你这是什么意思。”纵使平日里刘艳茹再怎么放纵着白维,现在也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刘艳茹放下手里的活,抬头沉默的注视着白维。
“什么……什么四百块。”白维心虚的移开视线,神色明显开始不自然。
“你还不承认!”刘艳茹气的咳了起来,她扭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起气来。
“妈。”白盛楠担忧的看了一眼刘艳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顺气。
“别人都找到家里来要钱了,你觉得你现在不承认还有什么意义吗”白盛楠的视线落在白维的身上,语气淡淡的问道。
白维神色一变,这下子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刘艳茹的气也喘上来了,她心痛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人,只觉得白维现在无比的陌生。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刘艳茹气的上手拍了一下白维。
这一下直接把白维拍不高兴了。
他甩开刘艳茹的手,喊道,“吵什么啊!还不是你养的!”
“打我干什么,有毛病吧!”
刘艳茹的脸上闪过错愕的情绪,手停在空中,“我是你妈妈!”
“我管你是谁啊!”
白维丢下一句,看样子就想要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去。
“站着。”白盛楠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上前拽住白维。
刘艳茹默默的坐在后面流下眼泪,她现在看着白维,心里面的感情无比复杂,没想到自己生下来的儿子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她捂着胸口,里面纠紧着疼,觉得心寒。
“你告诉我你这些钱花到哪里去了”
白维想要甩开白盛楠的手,却甩不开。
“关你什么屁事!”他吼了一句。
听见这句话,白盛楠的用了更大的力气攥紧他的手臂,指甲嵌进他的肉里,留下深深的痕迹。
”痛痛痛!”白维倒吸一口气,身体不自觉的朝白盛楠那边靠过去,想要缓解一下疼痛。
刘艳茹见白维死性不改,叹了一口气,语气很轻,像是不愿再与他讲话。
“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那就等你爸爸回来之后你自己告诉他吧。”
说完,她就站起身来,蹙着眉头,看样子无比疲惫,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
听到“爸爸”这两个字,白维想起之前白青冈发怒的那一天,身子忍不住颤抖。
眼泪瞬间落下,混着鼻涕,滴在他肥硕的身子上,白盛楠移开视线,只觉得恶心反胃。
“不要不要,妈妈你别告诉爸爸。”他哭着求饶道,终于是放下他刚才目中无人的态度,“爸爸会打死我的,你忍心吗”
刘艳茹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扭过头去,没有多说什么。
白维连忙跑过去,拽住刘艳茹的胳膊,“我就是去一家店里玩游戏,没想到输了是要给钱的,我那天输了好几局,一下子就得要四百块钱,我不给钱他们不让我走,我没办法!”
“在那之后我就没有去过那家店了!”见刘艳茹还不理他,他张口就扯了一个谎,即便刚才才从那家店里面走出来。
“真的”刘艳茹本就是怕白维学坏了,去干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想要知道他欠钱的原因。
“真的!真的!”白维很用力的点着头,好像越用力就越可信一般。
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儿子,看着他恐惧的神色,刘艳茹的心里终究是有了一丝的心疼。
刘艳茹在心里纠结了许久之后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好了,既然你都没有再去过那家店就算了,之后也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去那家店里面或者说是欠别人钱了。”
白维一口应下,嘴角浮起一丝的笑意。
“还有,以后放学在校门口等我,我到时候一起接你回来。以后不准在镇上瞎晃。”
听见刘艳茹的这句话,白维的脸上又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在刘艳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之前,他敛去了这点情绪,点头答应。
刘艳茹现在看见他这幅模样就心烦,挥挥手,赶他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看见白维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白盛楠皱着眉走到刘艳茹的身边。
她心里早就看清了白维这个人,她才不会相信他嘴巴里面讲出来的鬼话呢。
“妈,你真的相信了白维说的话吗”
刘艳茹闭着眼坐在床边,深吸了几口气。
两人之间陷入了闷闷的沉默。
刘艳茹的手垂落在床上,随着她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妈最后相信他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