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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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对手毕竟久居官场，一发现无法在和自己的争论中取得上风便马上转移了攻势。

挑衅哈利，的确是最能扳回乌姆里奇颜面的做法。

德拉科缓缓吸了口气，听着哈利急促的呼吸声渐响，好不容易才让平静淡雅的表情压住了内心的焦急。

“我才没有说谎！你清楚得很！”哈利咆哮着。

预想过可能的最坏的情境，在眼前飞快上演。

果然在听到乌姆里奇的话后，哈利再一次的怒气冲天。

在德拉科争取到使用魔杖的可能之余，乌姆里奇并非只是默默承受德拉科连番唇枪舌剑。

与德拉科言语交锋的第一回合虽然落入颓势，但她很快地摸索出扳回一城的方法。

只要贬低关于黑魔王和塞德里克的真实－尤其是塞德里克，就能轻易诱使哈利冲动顶撞，进而转移班上的焦点。

进而取回对自己有利的形势。

德拉科眯上眼，仔细盯着乌姆里奇，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她完全不清楚自己与哈利的关系。

挑衅哈利并不是针对自己，只是狭怨发泄她的怒气。

这应该会让事情简单许多，除非乌姆里奇选择更加低劣的做法。

“这是谎言，波特先生。”

哈利愤怒的神情，让乌姆里奇的嘴角再也藏不住笑意。

“但也许您向来不尊重权威的个性，让您无法接受教师的劝导。

既然如此，那就请学生来告诉你吧。马尔福小姐－”

眼看乌姆里奇转向自己，德拉科在心底叹 了口气。

果然，乌姆里奇远比自己想得还要卑劣。

乌姆里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期待。

她似乎想借此确认，自己会不会听话服从：”您愿意告诉波特先生，他说的一切全是谎言吗”

——

如换了情境，德拉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开口。

口是心非的一句话便能换取信任，是多么方便的交易。

然而眼下的自己，却只能看着哈利，踌躇难语。

哈利也正凝视自己。

看着他眼白上血丝浮现，犹带着对乌姆里奇的不平与愤恨。

但让德拉科心头渐感不安的是，哈利眼里涌现寻衅。

四年多来相知的默契，让她用不着摄神取念术也能明白哈利眼神里的情绪。

哈利的神情仿佛传递了什么信息般，将心思化成文字送入自己心底。

你会说吗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时候

告诉他们我在说谎，告诉他们塞德里克的死是一场意外。

你会吗

还是，你会和我一起，告诉他们，伏地魔真的回来了

你会说吗够勇敢吗

你——

德拉科心底万般艰难地面对着现实。

尽管能轻易明白哈利的想法，却无论如何无法传递自己的心思。

更无从让他知晓自己的为难。

电光石火间，只能思考着如何用字遣词。

明白自己再怎么样，也绝不可能公然附和哈利。

在选择与家族站在同一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现在，绝不可能公然揭露，黑魔王已经回归的事实。

教室里的气氛凝结。

自己不过数秒的迟疑，已经在斯莱特林的学生中引起够多的疑惑。

也在格兰芬多的学生里招来过多的好奇—

“德拉科?马尔福一定知道些什么，才让她没有直爽地答复乌姆里奇教授。”

仿佛可以听到教室里传来这样的低语。

乌姆里奇扰人的轻咳再一次传来，话里带着耐人寻味的邪笑：

“嗯哼嗯哼，这是什么表情，波特先生看起来，您很不希望马尔福小姐指正呢。 “

那仿佛抓到把柄的得意，令德拉科心底一阵干呕。

“教授—”

终于开口时，全场紧盯自己的目光逼人。

思绪紊乱，只能记着西弗勒斯的叮咛，紧锁心神：“您可以放心。波特再怎么费心说明，也...”

自己说话的同时，哈利渐渐露出不以为然的冷笑。

伴随而来的，是一副”果然还是和我对立”的漠然。

只能强迫自己看着他与乌姆里奇，面无表情地缓缓述说。

一字一句，像枯寂的落叶飘零，断了任何依附的情感。

心头却随着哈利眼神的变化，从外而里地覆上寒霜，渐凝渐重。

德拉科轻吸了口气，柔柔地开口：”也不会有人相信，黑魔王已经回来了。”

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的同时，听见自己心里泫然欲泣的朝着哈利无声叩问—

你听得出来吗

我很努力的，要站在你那边了。

然后，看着哈利的脸颊因愤怒不平而抽动，以及他眼中夹带失望的痛苦。

那双令自己倾心的碧绿双眸，仿佛蒙上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