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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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给苏皓造成了巨大麻烦，几乎让他陷入濒死绝境的舰长丧尸，终于被斩落头颅。

头颅落地后，在丧尸病毒的作用下，舰长丧尸的头还在不停挣扎，直到苏皓上前再给了它一刀，才彻底安静下来。

“扑通！”

苏皓也终于累到瘫倒在地上，但他没有就此沉睡，而是挣扎着往星期五的方向爬去。

星期五之前被舰长丧尸抓到，并且撕咬过，后来又在阻止舰长丧尸攻击自己时被一脚踢飞。

它还处在幼年期，连苏皓都吃不消的攻击，星期五怎么可能抗得下来。

“星期五，星期五？”

苏皓爬到了星期五身边，它的身侧有着一大滩血迹，是从背上流下来的。

“呜呜……”

听到主人的呼唤，星期五也萎靡不振地睁开眼皮，但只能发出低声的呜咽。

“没事了，没事了。”

苏皓含着泪把星期五抱起，看到它背上的丧尸咬痕，苏皓感觉有一柄重锤击打在他脑海中。

“先止血，要先止血。不对，清洗伤口……”

苏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有些慌乱地带着星期五回到房间，一路上都按住伤口，不让血继续流出。

他将抗生素药片碾碎，涂在星期五的伤口上，然后用撕开的干净衣服当做纱布，给它包扎好。

整个过程中，星期五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桌上。

“没事了，星期五，没事的。”

“来，吃肉干。吃完就不痛了啊。”

苏皓包扎好了星期五，低声安慰着，拿出了平日里它最喜欢吃的肉干。

星期五一动不动。

苏皓的表情僵在脸上，捏着肉干的手有些不稳，嘴唇发抖。

他将肉干放在星期五嘴边，迈着蹒跚的步伐，转过头，向洗手间迈去。

哗啦啦——

清洗掉自己脸上的血迹，苏皓看着镜中萎靡不振的自己。

“呵呵……呵呵……”

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回到房间，肉干依旧在星期五嘴边放着，苏皓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没狠下心，将其丢出去。

他想要找一个箱子，但当他转身时，脚下一踉跄，摔倒在地。

倒下，就不想起来。

苏皓感到眼皮子愈发沉重。

什么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想思考。

就这样吧。

……

……

“郑乾，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高中毕业那天，校园的天台上，苏皓和自己的好友喝着啤酒，看着夜空，时不时往嘴里塞着烧烤串。

“嚯，酒足饭饱，开始思考人生了是吧？”

好友郑乾鄙视地看了苏皓一眼，“来，走一个！”

苏皓不满，“别闹，我说真的。”

郑乾长相俊秀，他看好兄弟貌似真的想要谈论点人生哲学了，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地回答道：

“去码头整点薯条。”

看到苏皓举起了手中的啤酒瓶，郑乾额头冒汗，赔笑道：

“开玩笑的！”

他思索一番后，告诉苏皓：

“首先，你得有一个梦想，那是你人生奋斗的目标。”

苏皓：“然后呢？”

“然后，朝着那个梦想或者说是目标去奋斗，这个过程中，你可能会发现自己的梦想很幼稚，于是不断纠正，不断修改，到了最后，终于实现了，你却发现它早已和最开始的有了区别。”

“对吧？小时候，我的梦想是成为超人，拯救世界。现在呢？”

郑乾闷了一大口啤酒，“毕业后找一份好工作，买一间房子，找个老婆，生个可爱的孩子。”

“你这要求还挺高。”

“别插嘴……在那之前，还得先把家里债还了。嘶，也不知道我以后的工资能不能长过房价。”

苏皓沉默几秒，“让你灌一点天堂鸡汤，没让你讲地狱笑话。”

“滚你吖的，”郑乾笑骂了他一句，反问道：“你呢？你有什么梦想？或者是你对人生的意义又有什么思考？”

“我不知道。”

苏皓抬起头，看着夜空，眼神中有些茫然：“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父母就告诉我这个社会有多现实，所以我没有那些奇幻的梦想。”

“我按部就班的读书，按部就班的考试，但一直以来我都感觉自己的人生少了点什么。”

“可能，我缺少的就是梦想，少了一个活着的意义。”

郑乾忽然按住苏皓的肩膀，“铁子，你就是想太多了。”

苏皓回头，有些不解。

“你看，无论你有没有梦想，你的人生都是有意义的。”

“在这里和我喝着啤酒撸串，是你人生的意义。”

“考上好大学，找份好工作，甚至来场恋爱，也是你人生的意义。”

“我觉得，所谓的人生意义无非就两个字：”

“活着。”

“并且努力活得更好，直到以后走马灯的时候，有着值得回忆的酸甜苦辣，这就够了。”

苏皓似懂非懂，讲这些人生道理，他从来不是郑乾的对手。

“行了。”

郑乾给他开了罐酒：

“过了今天，咱们可能好几年都不能经常见面了，为了人生，为了你我以后快乐的活着，干杯！”

“干杯！”

……

……

活着。

苏皓渐渐恢复意识，他感觉自己做了个梦，梦中他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天台，两个刚高中毕业的小屁孩在那里大谈人生意义。

呵，上次还和郑乾一起吃烧烤来着，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皓自嘲地想到，忽然，他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舔他的脸。

什么东西？

一个不好的猜测一瞬间从苏皓的心里冒出。

星期五，尸变了？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星期五在他面前。

虽然内心悲痛，但苏皓还是伸出手，一把抓住星期五，不让它咬到自己。

“汪汪！汪汪！”

诶？

苏皓一愣，翻身坐起，看着手中的星期五。

狗子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虽然神色依旧有些萎靡，但眼神却还和之前一样温顺可爱。

苏皓检查了一下星期五的伤口。

血止住了，而且结疤了，也没有看到脓包之类的感染迹象。

“星期五，你，你没事？！”

苏皓又惊又喜。

“汪汪汪！”

星期五哈着舌头，亲切地舔了舔苏皓的脸。

它没事！

即便被丧尸咬了，即便丧尸的体液进入了它体内，星期五也没有尸变！

苏皓眼中情不自禁地充满泪水。

“太好了。”

“你还活着！”

星期五蹭了蹭苏皓，它从主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于是也高兴起来。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