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回：终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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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敬山笑道：“这在天下人眼里，或许是大逆不道之事，但在我和秃驴和尚，无流上人他们二人眼中，不过是天下各有其法，只是各门各派因为有了门户之间，就把魔教划为异端罢了。”
“再者说了，何为正道，何为邪魔是以杀的人多寡来定义，还是以谁的武功刚正和邪异来划分这些年自诩名门正派的中原三教，以及武都，剑池他们，杀的人还少吗魔教的武功是邪性不假，那么越夫剑池呢，他们为了保持剑池的运转，以及温养池中的剑魂，不是一样每隔十年，都要拿数百条剑者的性命以及鲜血，来祭养他们”
“可是天下人说过了他们什么，什么都没说，只因为越夫剑池当年曾参加过斩魔一役，从此就变成正道了。正道的人他无论做了什么可恶的事情，终究在别人眼中，他也是正道。还有武都玉刑天，为了修炼《循天神龙甲》，需要从滚龙山取得龙脉之力，不顾武都数十万百姓安危，派人将其全部驱逐，造成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可是有过正道之人对他进行声讨没有并不会，他们反而会拍手鼓掌，夸赞玉刑天武功盖世，是守护天下正道的支柱。”
“此番此举，在武林上不胜枚举，所谓的正道与邪魔，不过是人们心中各自立场不同，进而划分出来的罢了，而终归结底，都是利益使人，谁愿意敢去得罪一个剑客满天下的剑池，以及一个霸道蛮横的武都。”
竹敬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几近灯枯。
与呼延绝烈一战，已经消耗了竹敬山的生机，更别提他受了严重的内伤。
此时他能够坐在此处，全凭一口真气吊着。
李小花见此心中急切，喊道：“先圣你且休息，此番教诲我会谨记于心。”
竹敬山所这番话带给了李小花很大的震撼，原来向来温文尔雅，正气凛然的先生，竟是把这世间看的这般通透，也会有这般的消极和极端。
“你或许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人的年纪大了，见过的事情，经历过的事情，渐渐使人变得麻木和心冷，进而许多事情就早已偏离了本心。在儒门的人眼中，我甚至显得有些离经叛道，居然和秃驴与无流那种人搞在一起，还破天荒去琢磨三教功法的奥义。
而我，也因此在儒门那帮君子当中，给视为异端，羞与为伍。可他们却始终不愿承认，我这辈子都在为了儒门奔波，一切都在为儒门着想。他们为了心中的那一点偏见，彻底抹杀了我的初心和努力。
但至始至终，甚至连我将死之前，都在为儒门考虑着。李小花，天下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下了，书中的那个天下，只怕是你再也见不到了。如今你只需知晓，世间正与魔，没有多大区别，有的是你心中那杆秤，会偏向哪个方向。”
竹敬山这时神色郑重了起来，说道：“你不知道吧，儒门的《春秋卷》，道门的《道藏典》，佛门的《大梵经》，魔教的《大藏狱王功》，皆是出自一本奇书《正宇乾坤书》。几千年前，这本奇书《正宇乾坤书》现世，出现在中原之地，当时四教并没有派别之分，而是一同修炼《正宇乾坤书》。只是到后来，四教从《正宇乾坤书》里面，各自参悟出了自己的修炼心法，渐渐的开始了有门户之见，而魔教也因为参悟的那诀心法，过于邪异和阴毒，而被打上了邪魔异端，成了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
竹敬山脸色苍白，刚才浮起的那丝血色，又开始消散了，反倒有些死气沉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