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内外双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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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阳城主事府后院，火把、灯笼越聚越多。
周东仓正在审问“刺客十五”，见马白羽的贴身护卫老王跑了过来，老王嘴里叫喊着大主事遇到了刺客。
老王气喘如牛。
周东仓对老王道：“你不保护大主事，怎么跑到这里了？”
老王喘着气道：“刺、客、很厉害。弟兄们、抵挡不住。”
“混账，抵挡不住，就能溜走。”
“我……我没有溜走。”
“还敢狡辩。”
“真的抵挡不住。”
“他们来了几个人？”
“两个。”
“混账东西。马大主事的住处，除了你们这些贴身护卫，还有一队护卫、几个暗卫在保护，两个刺客怎么可能抵挡不了？”
周东仓身边的工房主事道：“那边的护卫和暗卫会不会都跑到这边来了？”
周东仓朗声道：“护卫统领何在？”
文书房主事轻声耳语道：“洪统领回老家休假了。”
“副统领呢？”
副统领站在周东仓身后，他绕到周东仓身前，对周东仓挤了挤眼睛，暗通消息后，道：“马大主事让护卫和暗卫都到这边来捉刺客，……”
老王疑惑地道：“不可能。……”
周东仓压住老王的话，瞪视着他，道：“好了，不必再说。身为贴身护卫，大主事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得由我发落。”三长两短指人的死亡。
老王心惊，暗道：大主事若死了，周主事就是元阳城的一把手。
看着老王呆住的样子，周东仓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又“安慰”道：“放心，你是一个人才，我最爱护人才了。现在是危急时刻，我任命你为护卫右队队长。”
旁人议论，护卫右队不是有队长吗？姜队长何在？我估计姜队长要高升了。你不知道吧，姜队长已经调任兵房副主事、统领城防营了。嗯，这事我知道，不过，任命文书还没有下达。
姜涛站在角落里，故意与他的护卫右队队员保持距离，他的队员听到周主事的话，都在义愤填膺地抱打不平。姜涛得意一笑，在周东仓的安排下，他已经接管了城防营的兵权。
周东仓对十五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十五道：“四个人。”
“哼。你们是江城派来的？”
“……”派你妹，老奸巨猾，还想诈我。
“江城江龙卫都指挥司中营特设队？”
你怎么知道？十五闭口不言，非常吃惊。
江城招抚民间黑帮，组建特设队，隶属江龙卫中营，只是上个月的才发生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十五很迷茫。
周东仓对十五道：“你不回答问题，只有死。”
“你都知道，又何必再问？”
“我想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江龙卫大军为什么要帮助花钟贤？”
“这个真的不知道。”
“这个你可以知道。”周东仓高深莫测，道：“你将是我的一把利剑。”
十五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住了。
“刑房主事何在？”
文书房主事上前一步，耳语道：“他还没有出来。”
“太不像话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不来。”大官做事情，喜欢小官围在身边。
“刑房副主事来了吗？”
刑房副主事紧跑几步，应道：“周主事，请示下。”
“把这名刺客绑住，派人看好了。别让他自杀，我有大用处。”
“是。”
周东仓长呼一口气，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下令：“众护卫听令，护卫右队和护卫后队留在主事府，继续搜查刺客，务必彻底搜查。护卫中队、前队、左队和所有暗卫，跟我去保卫马大主事。”
应声雷响。
新任护卫右队队长老王在护卫副统领和姜涛的帮助下，匆忙上任。接着，护卫右队、后队协同搜查整个主事府。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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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主事即将遇到刺客。
二楼，马白羽边整理着衣服，边打开了房门，他见两名贴身护卫紧张地站在门口，问道：“干什么敲我的门？”
一名手持双刀的护卫，道：“楼下有刺客？”楼下院内很嘈杂，刚刚“嘭嘭”地响了很多声。
另一名使单刀的护卫，补充道：“大门已经被刺客攻破了。”
马白羽皱了皱眉头。
双刀护卫又道：“大主事，院内的护卫队不见了。”
“该哪一队轮值？”
“护卫右队。”
“队长是谁？”
“姜涛。”
“坏了！”
“什么坏了？”
马白羽非常气愤，心道：现在的姜涛是周东仓的亲信，我真是太大意了。
见马白羽没有说话，双刀护卫道：“我与老张来护卫你。任他多厉害的刺客，也近不了身。”
马白羽问道：“来了几个刺客？”
“至少两个。”
“老王他们可以抵挡吗？”
双刀护卫道：“应该可以。即使抵挡不了，也可以撑一段时间。”主事府的护卫和暗卫听到声响，一定会来增援。
马白羽考虑片刻，道：“撑一段时间？你俩护卫我回主事府。这里不安全。”
使单刀的护卫挥了挥手里的刀，道：“哼，两个刺客而已。我不信老王他们六个打不过他们两个。”
“嘿嘿……”一声冷笑，从楼下传来，令马白羽毛骨悚然。马白羽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原本他无拘无束，胆大心细，如今却惜命怕死。自从他夺了花钟贤的位置后，就变得患得患失。
单刀护卫怒道：“塔玛德，哪里来的兔崽子，装神弄鬼！”
“嘿嘿……你们想这么死？”
“混蛋。有本事，你上来，我一刀劈了你。”
“满嘴脏话的待死猪。你要是敢下来，我就会割了你的舌头。”
马白羽拦住暴怒的单刀护卫，轻声道：“别被他激怒。”
单刀护卫道：“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去剁了他。”
“待死猪，你下来，我让你三招。”
“大主事，你别拦着我，我去会会这个狗娘养的。”单刀护卫说完，“噔噔噔”下楼了。
接着一声惨叫，单刀护卫的双腿被十二砍断了。
十三在一楼大厅内出言辱骂，十二躲在楼梯拐角处的砍腿。
单刀护卫坐在楼梯拐角处，大声辱骂，“草拟八倍族宗，偷袭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他说完话，感觉断腿处流血如喷，他想用手堵住，哪里堵得住？他因恐惧而失声嚎叫。声声凄厉。
“哈哈……待死猪，你不是很硬气吗？现在怎么怕疼了。”
双刀护卫、马白羽二人非常奇怪，刺客在楼下说话，单刀护卫老张却在楼梯上遇到了袭击。这两个刺客在配合行动？
又是一声惨叫，单刀护卫使刀的手，被砍断了。
楼上持双刀的护卫护在马白羽身前，不知所措。他想去楼梯拐角处救老张，但是他又顾虑重重，担心刺客从二楼窗户进来，背后袭击大主事。
第三声惨叫之后，单刀护卫老张休克了。十二割了他的舌头，从楼梯拐角处扔到了二楼，双刀护卫见“异物”飞了过来，挥刀把舌头削成了两半。
接着老张的双手、双脚先后被十二扔到了二楼。
双刀护卫、马白羽二人心如死灰，刺客就在楼梯拐弯处。马白羽低声道：“我们跳窗户走。”
双刀护卫轻声道：“大主事，你先走。我拖住他。”
马白羽拍了拍双刀护卫的肩膀，道：“要小心。”
马白羽回到了二楼屋内，长叹一口气，感觉就像在做噩梦。
屋内，“嘿嘿……”一声冷笑之后，马白羽大叫一声，被十三割喉了。
“三十六计”之声东击西。十三见十二偷袭成功，说了一句嘲笑老张怕疼的话后，就绕到小楼之后，翻窗户潜入，一刀割了马白羽的喉咙。
“嗬”、“嗬”，马白羽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喉咙，惊惧：不，我不想死。他的脖颈处，鲜血如止不住的流水。他的大脑开始眩晕，意识逐渐模糊了。
夏天的夜晚，他感到寒冷，无法忍受的寒冷。血流得太快了，血流得太多了。
马白羽死了。既有权、又有钱的马白羽死了。
双刀护卫听到马白羽的惨叫声，慌张进入二楼屋内，见一名刺客正在翻窗逃跑，他向着刺客的背后掷出一把刀，刀随着刺客一同掉下了楼。
背后风响，双刀护卫回手一刀，击开了背后偷袭的刺客。这个刺客是楼梯拐角处的十二，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杀死双刀护卫，机会错过后，他从楼梯上连滚带爬而下。
双刀护卫抚着大主事紧捂着脖子的手臂，叫道：“大主事，大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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