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摸金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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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爷爷走后，爷爷就在院子里坐着，坐了很久。

后来爷爷进了里屋，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间，然后立即把房门关了起来，坐下来问我道：“天宇，你今年多大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惊讶道：“爷爷，我今年十六了啊！你怎么忘记了，前不久我不是过了生日吗”

我看着爷爷，爷爷已经73岁了，他虽然没了一只手臂但身子骨还很硬朗，看起来有点像五十几岁的人，可能是他练了道家心法的原因。

爷爷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心情凝重地对我道：“天宇，你今年十六岁了，爷爷要跟你说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很重要，你一定要记住，并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姐姐！”

我心中一惊，惊讶地看着爷爷，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爷爷就给我讲起了祖上摸金的历史，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以前他给我讲的那些故事都是真实的事情。

平时虽然我感觉爷爷很厉害，是一个很好的风水师傅，但也只是给人看看阴阳宅风水罢了，还真没有把他与摸金盗斗联系起来。

爷爷告诉我，据族谱记载，康熙年间，我的老祖宗成为龙虎山天师府掌教大弟子，道家经义十分精通，尤其通阴阳八卦、观星点穴之术，道家心法、道家针法也有大成，有成为天师府正一教掌教的机会。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康熙十年，这位老人家外出游历回来后，就被天师府驱逐出府、开除道籍。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族谱上没有记载，据爷爷说，可能和盗墓有关。

也许是对龙虎山有着割舍不去的感情，这位老爷爷选择了龙虎山一个叫做赵家坪的小山村居住，成了我家的开宗老祖。大爷爷做起了风水职业，给人选阳宅、择阴地，帮衬红白喜事，兼顾给人看病，可谓是道士起家、杏林世家。

其实，我的祖上明面上是给人看风水，可实际上还从事着一个秘密的行当—盗墓，这从祖上的富有程度就可窥一斑。别看赵家坪就那么几十户人家，可我们的老房子都是几进几层的房子，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十分气派，一个看风水的能有这个能力据村里老人说，在清末，祖上在信江饶州府有着数万良田，祖上既没有人当官，又不经商，在这个贫瘠的山沟沟里，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发财渠道，怎么可能置办这么大的家业。

祖上每一代都会选择1个后人继承衣钵，从事摸金行当。被选中的人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不仅要精通风水玄术、法术，还要学习道家心法、针法，练就一身的道家武功。盗墓这一行当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没有一身的本事，大多数不是死在墓中，就是死在黑吃黑和官府的手中。听爷爷说，祖上的大爷爷们个个一身本事，还是有好几位丢了身家性命。

盗墓这一行当虽然危险，但却是一个暴利行业，挖到一个富有人家的墓，那可是开工吃三年；要是进到一个王公贵族的斗，拿出来的东西一辈子也花不完。祖上的第八代摸金人，在陕西西安摸到一个黄肠题凑，分到了三颗鸡蛋大的夜明珠，以及其他的不少好东西，把这些东西一卖，得纹银数万两，在饶州府购得良田千顷。第十一代摸金人，在河南安阳下了一个将军墓，分得一把刻有天子铭文的青铜剑、数个刻有铭文的青铜鼎，从洋鼻子那里换来了二万两。

到了爷爷进入这个行当的时候，已经是抗日战争时期，那个时候，社会动荡，民不聊生。洛阳、西安这些地方，很多洋鼻子到这里收购古董，老百姓没有了生计，盗墓没有人管，为了补贴家用，加上官府又不管，到处都是盗墓人，洛阳附近有的村子全村人上邙山，把这个风水宝地挖了个底朝天，西安附近的山上地头，每晚都有萤光点点，那也都是土夫子点着气死风灯在作业。

那个时代没人管对摸金人是好事，但其实也是危险重重，墓中风险不说，地方势力、土匪、警察、军阀都要在这里面分一杯羹。盗墓人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去拜码头、送帖子，东西还没有拿上来，先要花上一大笔。这出货也是一个十分凶险的差事，到处都是黑吃黑，价钱还很低。毕竟俗话说，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这战火连天的时代，黄金为王啊，古董放在手上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有几个会买啊！只有那些与达官贵人，尤其是与洋人有勾连的人，才有好渠道。可这些人把价格压得死死的，好东西都是白菜价。据说，洛阳的一些农村，当时一打火柴加几块肥皂就能换上一个青铜爵、青铜角。

爷爷十八岁出道，他在中原一带活动，经常去河南安阳、洛阳、陕西西安这一带活动，在北京、天津还有一些生意。二十五岁的时候，爷爷就当上了掌眼，在江湖上混出了一个响亮的名号，人称“赵半仙”。

据爷爷说，在哪个战乱的年代，掌眼其实也不好混，每支一锅一般只能分到十来块大洋，好一点的墓也难以超过百十块大洋，有的确实是好东西，但在战乱年代，有几个会买古董呢！我爷爷作为掌眼，生活都这么不容易，其他的盗墓人，其实很多时候也是饿一顿饱一顿的，留不下几个钱。

解放后，下斗这一行当戛然而止。在那个对牛鬼蛇神进行秋风扫落叶般斗争的时代，谁还敢下斗啊，就是盗出来东西也没人敢要啊！于是爷爷就回到了赵家坪。

回来后，家里成了打击斗争的对象，土地房产全没收了，银子财物也上交了。好在平时家里乐善好施，村里又都是赵姓，解放前还能从宗族里领钱领粮，爷爷在外面盗墓也没有人知道，所以没有人举报反对。爷爷在乡里县上还办了学、修过路，口碑很好，所以虽然家财没了，但一大家子还真没有受多大委屈。爷爷还分了一栋靠山的小房子。这栋房子在赵家坪村子里来说，是属于最差的一栋，据说是爷爷觉悟很高，主动要求的，这更得到了乡亲们的同情和政府的宽容。

爷爷回来后已经30岁了，但他会看风水、治病，回来不久，爷爷的几个兄弟就张罗了他的婚事，娶了我的奶奶。爷爷生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由于会一些治病救人和看风水的活儿，生活过得比一般人家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