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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对着悬崖底朗声叫道:“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接着便听到无声乌鸦叫,四周却不见乌鸦踪迹,显然是有人在学乌鸦叫。
那人又叫道:“天王在上,小人求见。”
过了一会儿,两排梯子从悬崖下缓缓伸出。
那人看了陆坦夫和叶心传一眼,说道:“先把他们绳子解开罢。”待解开了他们背后的绳子,又说道:“你们先下去,不要耍什么花样。”
陆坦夫与叶心传二人心中暗喜道:“幸亏不是把我们扔下去。”
二人双手抓住扶梯,缓缓向下爬去。那人跟在他们上面一丈远的地方,也缓缓下爬。
这扶梯设计得甚为巧妙,在中间扭成了螺旋状,起初他们在外侧爬行扶梯,爬了十余丈过后,便翻到了另一侧,又爬出十余丈,方才到了底部。下面是一处宽阔的平台,有四个灰衣汉子双手按在扶梯台阶上。
那四人齐声叫道:“吕二哥,你回来啦!”
那汉子此时也下到了平台上,说道:“诸位兄弟辛苦啦。耿大哥在里面么”
一人回道:“耿大哥在里面等着呢。”
众人都已下了扶梯。有几人分别立在陆坦夫、叶心传前后,将二人围住,推着他们向平台后的洞口走去。洞口起初甚为狭窄,后来愈见开阔,隐约可见不远处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诸人到了洞中大堂。那姓吕的汉子拱手道:“耿大哥,小弟回来啦。”
只见一人身材微胖,头戴方巾,一身粗麻打扮,阴暗中瞧不清楚相貌。这时候他嘴角一咧,微微一笑,说道:“成式,你回来了。”
陆坦夫、叶心传向大堂两侧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百余口人挤在洞中。那姓耿的头领坐在上方的一方石椅上,左右两侧分别安放了四张木椅,第一把座位都空着,其余六把座位各坐一人。
吕成式向各位行了礼,叫道:“诸位兄弟好!”
众人起身答礼。
吕成式的属下拉着陆坦夫、叶心传手腕,将他们拉向一旁立好。有一人凑在他们耳边,低声说道:“头领们商量大事,你们不要说话。”
叶心传心道:“眼看着官兵就要来,他们怎么还有心情商量事情。哦……许是这地方隐秘之极,寻常人都发现不了。”
吕成式说道:“张三爷去哪里了”
旁边一人答道:“三哥今日说身体不好,就不来了。”
吕成式哼哼一声,看样子甚为不屑,又说道:“耿大哥,小弟今日带了个人来见你。李大头,你过来!”
叶心传感觉自己背后一挤,有一低矮的汉子从他身边急窜而出,立在大堂中央,对着诸位在座的汉子各磕了一个头。
吕成式道:“你起来罢!把你今日告诉我的话再说一遍。”
李大头道:“是,回禀耿大哥。小弟昨天夜里在被窝里和老婆睡觉……”
说到这里,一众汉子哄堂大笑。有一人笑着问道:“是叠在一起睡还是各睡各的”又一人叫道:“这件事我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和老婆睡觉!”
李大头嘟囔道:“谁晚上不睡觉”
吕成式厉声道:“好啦!诸位兄弟且安静,听他说。”
李大头道:“到了半夜里,月亮还明晃晃的,小弟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俺老婆说:‘大晚上的谁来喊门!’我也不待去开门。那人敲了半天……”
吕成式道:“拣重要的说!”
李大头颤颤巍巍说道:“是……是!后来才知道是张三爷在叫门……张三爷道:‘明日里大家伙去东山开会,哥哥我有事去不了了。’”
吕成式问道:“那时候他看起来像病了么”
李大头道:“张三爷……看起来……他……小弟也说不好……像病了,也不像病了……反正脸色白惨惨的。”
叶心传心中暗笑道:“白晃晃的月亮照在脸色,谁的脸色不是白惨惨的。”
吕成式道:“他找你有什么事”
李大头道:“是……张三爷托小的捎封信给城南一位姓齐的大爷……”
这时坐在吕成式身旁的一个汉子问道:“信上写的什么”
李大头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小弟不认字儿。”
吕成式道:“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
李大头道:“天刚亮我就去啦。到了齐大爷府上,我把信亲手递到他手上,忽然看见他叠好放在桌案上的衣服,直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晕了过去。”
那姓耿的头领这时候问道:“你见到一身官府捕快的衣服,是不是!”
李大头面色惊诧,说道:“是……是……那齐大爷拆开信,看了好半天,才问我:‘这信是谁给你的’小的哪敢说实话!只是勉强立着都够啦……后来……后来……还尿湿了裤子。”
姓耿的头领问道:“后来怎样”
李大头道:“那齐大爷说道:‘你在这里稍坐,我去去就回。’说完他转身去了内堂。我哪里敢在那里等他,见他进去了一会儿,又见身边没有旁人,拔腿便往外跑。也算是运气好,刚出门,就看到一队鞑子官兵进了齐大爷的府里,我心想必是他从后门出去叫来了这些鞑子兵,要强迫我说出耿大爷和诸位头领的所在……”
吕成式道:“好啦,你下去罢!耿大哥,事情就是这样。小弟从城外回来时候,恰好碰到他,知道了事情原委,这才急匆匆赶来禀报。”
那姓耿的头领低头沉默不语。
吕成式道:“这两位小兄弟,不知奉了何人之命向咱们传话,说门户有变,速速撤退。必定是有人知道这姓张的家伙出卖了咱大家伙,及时传话给咱们,好让咱有个准备。”
姓耿的头领道:“你们两个小娃娃,过来这里。”
陆坦夫、叶心传听到他说话,便向前几步,也站在了大堂中央。
姓耿的头领道:“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么”
陆坦夫道:“不知道。”
吕成式道:“这位是耿京耿大爷。”
陆坦夫心想:“前几日听爷爷说东山附近有乡民聚众造反,为首者姓耿名京,原来就是此人。”
耿京道:“你们受了何人差遣,来此传消息”
陆坦夫道:“我怎么知道他是谁他给我们糖葫芦吃,我们才替他跑腿。”
吕成式道:“另一位小兄弟脚下轻盈,看样子是武学世家,怎会为了区区一个糖葫芦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