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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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是我的首领，他强大而俊美、不羁而洒脱。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一个男人也会来当一名暗卫，因为他天生就不该活在影子下。

我心目中的首领，就该像李重嘉一样。他有一张平凡的面孔，丢在人海里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他的眉角柔和，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他的气场温和，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人极具迷惑性，能够更好的完成任务。

但是他的到来却打破了我的认知。他的气势强大，令所有人都不得忽视。他的行为肆意，一点也没有身为一个暗卫该有的基本素质。

而他似乎……还不惧皇权。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令我感到一阵恐慌。

但是从某天起，我发觉他变了。似乎就是他被授予“天一”代号的那一天，成为我们所有人首领的那一天。要具体说是哪里变了我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感觉，他有哪里变得不同了。

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是对的，他一天比一天沉默，原本总是冷傲的一张脸也渐渐变成了古井不波。他的眼里，渐渐有了“忠诚”的存在。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除了有任务外出，便是亦步不趋的跟在皇帝身边。都说伴君如伴虎，他却一直乐此不疲。

那时我不能理解，却也羡慕着。直到后来，我才渐渐明白。

贤泽帝是我见过最英武的皇帝，他为帝一生，恪尽职守，夙夜在公，为民服务，为国尽力，未有所怠。跟着这样的一个主子，我十分荣幸，愿意用自己最大的忠诚换取对方的信任与任命。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原来，这就是首领对皇帝的感情啊。

但是我从未想过，这种感情已经深到如此地步了么？就像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轩辕”会易姓一般。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而这个男人，我的首领，却还一直留在原地。他从来都不说，我却知道，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那个人。

在1637~1643年间发生了一场特大旱灾。长达七年的严重干旱还伴随着蝗虫灾害和严重的疫灾，使灾情更趋严重。自然灾害导致了经济的全面崩溃，并激化了社会动荡。陕西关中爆发了李自成、张献忠农民起义，很快席卷大半个中国。1644年农民起义军攻入首都，轩辕王朝第四代皇帝轩辕玄烨，也就是我的主人，被迫宣布退位。

“天生异瞳，天煞孤星，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不知是谁放出这样的谣言，没错，不知道是谁。首领曾发动整个暗部的势力去寻找，仍然是杳无音讯、一无所知。就好像这个谣言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恰逢西北大旱，民不聊生。再加上联想到先帝先后的早逝，人人都对此谣言信以为真。于是在杨家的推动下，百官上谏，力拥新帝上位。

兵败如潮水，我的主人这才发现，这位新帝正是受他万千宠爱的“慧懿皇后”。

杨家，呵呵，杨家，被主人一手捧起来的杨家，如今却与他最心爱的女人一同背叛了他。

在遭受挚爱与天下人的背叛后，他心死如灰。

因为拒绝他曾经的“皇后”，现在的“帝王”做她从侍的命令。主人被软禁，成为她的禁俘。

后来，他死了。我心心念着想要效忠的主人就这么去了。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却迎来了数不清的和我们一样的暗卫的偷袭，他们并不恋战，一击得手就迅速的潜逃了。那时首领出任务了并不在，我就是整个暗部的二把手。我的冷静和自制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立刻下了追击的命令，只留下小部分人留在皇宫。

这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时刻，现在想起，仍痛彻心扉。要是有曾经，要是时光可以倒流，该有多好，去弥补这一个过错。可已不能。

它带来了人生永不磨灭的污点，带来了维持永远的伤痛。

只怪自己当初，只怪自己当初。

当我回到皇宫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死了，血流了一地都是。这一点都不像寻常暗卫的刺杀手法，好似是故意这么做的。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嗅觉，让我的大脑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当我看到首领抱着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我犯下了逆天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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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殃阜4年，也就是慧懿帝登基的第四年。旱灾受损地区已日益恢复，殃阜王朝的元气得以增长。但好景不长，同年景茕国兵临境的消息便传至了京城。

肖建明，轩辕之北边良将也。常居代鴈门，备巴蜀。以便宜置吏，市租皆输入莫府，为士卒费。日击数牛飨士，习射骑，谨烽火，多闲谍，厚遇战士。为约曰：“巴蜀□入盗，急入收保，有敢捕虏者斩。”巴蜀每入，烽火谨，辄入收保，不敢战。如是数岁，亦不亡失。

边士日得赏赐而不用，皆愿一战。于是乃具选车得千三百乘，选骑得万三千匹，百金之士五万人，彀者十万人，悉勒习战。大纵畜牧，人民满野。巴蜀小入，详北不胜，以数千人委之。单于闻之，大率觽来入。肖建明多为奇陈，张左右翼击之，大破杀巴蜀十余万骑。灭襜褴，破东胡，降林胡，单于奔走。其后十余岁，巴蜀不敢近轩辕边城。

殃阜6年，景茕国派王洵攻殃阜，殃阜以肖建明、司马尚抵抗。景茕军不得进，就以重金贿赂慧懿宠侍郭宇珂，他在慧懿帝面前散布肖建明、司马尚想谋反，慧懿帝中计，派赵葱和齐将颜聚代肖建明。肖建明不从命，慧懿帝便命令暗中布置圈套捕获肖建明并斩杀了他，撤换了司马尚。殃阜王朝临战而亲佞臣诛良将。三个月后，景茕国将王洵乘势急攻，大破殃阜军，杀赵葱，虏慧懿帝迁及颜聚，殃阜王朝灭亡。

后来，是首领聚集起了良将肖建明的旧部，以及若干轩辕遗民，把他们拧成了新的一支军队。率着这十万大军重新攻入京城，轩辕王朝重新建立。

同年，贤泽帝异母同父的十二弟弟轩辕世新登基，成为轩辕王朝第五代皇帝。

距离我的主人过世已经八年了，但人死不能复生，除了节哀顺变又能怎样？再怎么难过，逝去的人带来的伤痛也总会渐渐被淡忘，所有人在悲痛过后，都回到原本的轨道上。

但等到一切风波都平息了下来，我才发现。

惟有他，走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