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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拜完后,慕容善便随镇北侯出了宫。

临近年节,府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加之此前纳采纳征的喜色尚未消散,这个年过得可谓喜上加喜。除夕当夜,老少一道守岁。

出了年关,婚事后续诸仪复又张罗起来,她忙得压根没时辰多愁善福似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见宫里头的内官送来了催妆礼。

正月十六,大婚亲迎当日,长孙无羡先在皇宫里头受醮戒礼。逢吉时,万福寺出身的两名赞引人身穿朝服,于文华殿门前恭候,见太子步出便行叩首礼,继而与侍从官一道将他引至金銮门,由左门入内。

满朝文武俱都盛服出席,待响遏行云的擂鼓声起过三次后,便见启帝头戴通冠,身着绛纱袍而出。百官在大乐声里齐整跪伏叩首,远望如江潮倾倒,浩浩汤汤。

启帝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康健,原本该当安心卧床的,却是儿子们左劝右劝,好歹,也没能拦得住他躬身主持醮戒。甚至等长孙无羡一板一眼全了跪仪及啐酒诸礼后,亲口出言戒命,声色洪亮道:“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

长孙无羡执礼的手微微一颤,默了一瞬后颔首答:“臣谨受命。”随即在一旁赞引饶高喝声里复再行礼。

待醮戒完毕,长孙无羡去搭建在午门外的幕次里头褪下衮冕,换了符合太子规制的服,一面伸展了手臂由人伺候穿戴,一面交代身后的锦衣卫副指挥使:“派人顾好皇上,看紧太宁宫,亲迎队伍出午门后,任何人未经容许不得以任何缘由靠近太宁宫方圆一里。凡擅闯者,一律……”他到这里一顿,想起今个儿是什么日子,最终在方决困惑的眼光里继续道,“一律拿下候审。”

方决颔首应是,领命下去了。

长孙无羡忙碌时,慕容善亦在府里受醮戒礼。场面虽比不得金銮门前满朝文武集聚一堂的壮阔景象,却也一样十分隆重。

待穿戴完毕,歇息片刻,便听府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了乐声,随后似有赞引者跪请太子殿下降辂。

与事前算好的吉时掐得一分不差。

棉凝闻声俯下身,在慕容善耳边悄悄欣喜道:“姐,申正了!”

她听见外边动静就已晓得了,只得回头无奈地剜一眼身后人:“你每隔一刻钟便报一回时辰,是想叫我这心都跳出了嗓子眼去不成”

棉凝却压根未听明白她什么。她出了个大神,饶是女子也被这蓦然偏头,似怒似嗔的一眼瞧了个三魂不存,七魄不复,一刹骨腾肉飞。

起头单是远远透过铜镜瞧婢女们替慕容善点妆,尚且未能望出究竟来。却是如今妆成,搁眼皮子底下一瞅,先见额间花钿粲亮一闪,再见眉如远山,霞飞双颊,往下是微微启开一线的秀丽朱唇,与悬在雪色耳垂晃悠的坠子,及头顶九翬四凤冠上镶嵌的翡翠珠花、垂坠的珠结相衬,堪为颠倒众生的艳绝之色。

慕容善见她目光闪烁,一味张了个嘴发呆,道是面上哪处妆点得不对,赶紧回头往铜镜瞅。却恰在此刻听闻外边赞引者一声高过一声,似乎是长孙无羡穿过了中门的幕次,人已至中堂了。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一颗心上上下下跳蹿得厉害。

年前与长孙无羡在东宫别过,他曾戏她大婚当日莫要紧张得摸不着北,彼时她胸有成竹,甚至反嗤笑他可别一脚踩空了门槛,跌个四脚朝,却如今光是安安分分坐着,就已上气不接下气了。

似乎相识再久,到得此刻也像全然归至起始,一如当年飞来山初见,陌生而忐忑。

两名女执事在此间候了片刻,便替她蒙了喜帕,搀她缓缓走了出去。倒是十分体恤,晓得她恐怕难免紧张腿软,故而借了大半的力道与她。

礼毕后,长孙无羡当先退了出去,由引礼官开道步至中门外边。女轿夫举了凤轿候在中门内,待慕容善款款行至,内官便在外头跪请太子殿下复再行入中门,替太子妃揭轿帘。

这节骨眼可是俩人在行合卺礼前靠得最近的一刹了。长孙无羡哪肯放过,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揭开轿帘,在她弯身而入时稍稍俯首,低声笑道:“方才瞧我瞧得可还满意”

果真被他发现了。

慕容善心内一阵羞恼,却是此刻回不得嘴,且他也重新站直了身子。她只得隔了喜帕狠狠瞪他,像要将那张俊俏的脸剜出个血窟窿似的。长孙无羡一弯嘴角,将轿帘搁下,隔绝了这般饱含“浓情蜜意”的注视。

待太子妃入凤轿,太子入辂车,内官起一声高喝:“升轿升辂——!”仪仗队便以极尽庄严之势向皇宫缓缓行去。硕大一面赤色的绛引幡迎风猎猎翻卷,整个队伍远望宛若一条细长蜿蜒的游龙。因午时过后,沿道车马一律禁行,一路上除却乐声再无旁的响动。

色渐暗,由长安左门入午门后,随行的车驾仪仗、官舍官军、侍卫侍从俱都止了步。长孙无羡改乘了舆车,慕容善则另行换了一顶凤轿。她端坐轿中,腰背笔挺,手心却沁出了汗来。

接下来就要入东宫的内殿行合卺礼了。

待轿子缓缓在殿门口停稳,已然黑透了。慕容善远远瞥见长孙无羡似乎被引入令内稍候,而她则被女官们簇拥着去了幕次里头,揭了喜帕,修整妆容与衣饰。照东陵皇室的婚制,揭喜帕这一环节是不由皇子来的。没了层遮羞布,她那颗心便更是七上八下,好不容易从幕次里头出来,端了仪态入殿,一眼瞧见长孙无羡竟觉呼吸一窒。

她是眼下方才看清楚他。一身气度非凡的皮弁服,上为朱色绛纱袍,下为红裳,黄色的玉圭上尖下方,垂于领下正中位置。衣饰玉佩两组,俱都是雕云龙纹描金聊,白色的绶带掐在腰间,威仪逼人。

再移目往上,但见头顶皮弁玉珠簪纽耀人,朱缨系在他的颈侧,衬得他肤白唇艳。他的眼望着她,似乎含了几分笃定的笑意。

长孙无羡的确在笃定。笃定她瞧见他后必有紧张至气急的一刻。但他也着实端不大住了,全靠素日里面对满朝文武时摆惯聊那份肃穆在死死支撑。

此前亲迎,他顾忌礼数未曾多看,更没能瞧见她的脸容,如今相对而立,得以窥见全貌,当真被惹得移不开眼去。

昨日尚且含苞待放的人儿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螓首蛾眉,娉婷袅娜。她站在那处,张灯结彩的大殿及投于她后方幕的粲亮星辰便俱都黯了颜色。慕容善或许不晓得,在长孙无羡眼底,她这一身华贵得体的青纻丝绣翟衣,已然成了瞧不见的废物。

亏得是吉时未至,两人才能够如此堂而皇之地你瞅我来我瞅你,瞅得起劲。待赞礼人恰准了时辰,便不得不转开眼光,站定了拜位,继而互行拜礼。完了便是合卺。

皇室的合卺礼极为考究,素影三饮三馔”之。也就是每一回交杯过后,皆要在女官服侍下辅以吃食。

殿内布置喜庆,正中一张足有丈长的桌案上边搁了各式金器盘盏,各有象征的胡桃木碗,胡桃木托,胡桃木钟子等物,罗列得相当齐整。

两人一道坐下后便被奉上斟了七分酒液的金爵,各执一爵,双臂相缠,凑至对方唇角。

慕容善劳碌了整日,此刻手都有些不大听使唤,竟至爵中酒液微微发颤,荡起了波纹。长孙无羡垂眼一瞧,悄悄扣紧了她的手臂,借力与她,才算全邻一回合卺。

如此反复三回,吃了三样象征吉祥如意的点心才算礼毕。女官们及赞礼者汇至一线退了下去,再有一行婢女上前来,预备服侍长孙无羡与慕容善各自沐浴更衣。

俩人至此仍未能得上话。

内殿至净房有不少一段路,恰好用作消食。慕容善卸了一身的重负才算松快了,入了浴桶后被服侍着好生揉搓开了筋骨。水汽氤氲得厉害,叫她昏昏沉沉,疲累得睡了过去,直至身边的婢女硬生生唤了她好几声,方才起身穿戴好,游魂似的去往寝殿。

长孙无羡比她先拾掇完,一身常服衬得肩宽腰窄,坐在拔步床的床沿翻了本什么册子,眼见得多数时候眉头深锁,偶尔露出些恍然大悟的神色,似乎看得十分入迷。且是入迷得忘了侧耳细听,以至慕容善离床榻只剩一丈远了方才一顿翻页的手,迅速将册子往袖子里头一藏。

亏得慕容善尚且有些迷糊,也未全然看清,等凑近了才奇怪问:“你翻什么呢这么认真。”

长孙无羡泰然自若,正色道:“本想处理个公文,既是你来了便不翻了。”罢给四下婢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退下,继而拉她一道在床沿坐下。

慕容善困倦时反应要比平日迟钝一些,揉揉眼睛“哦”了一声。长孙无羡瞧她这冷淡的瞌睡模样,脸登时就黑了:“你是几日几夜没得合眼了”

她也自觉不该,霎时停了揉眼的动作,强打了精神,朝他笑了一下:“是浴桶的水太暖和了,我在里边睡了一觉,还未醒神。”罢就觉长孙无羡死死盯着她的脸,一瞬不瞬。

她奇怪地摸摸脸蛋:“我的妆没洗干净”她只顾睡觉,的确都不记得自个儿何时洗的妆,全交由婢女们折腾了。

长孙无羡却竟“嗯”了一声,随即拽了她的手腕,将她搂进怀里,也没个征兆地就去叼她的唇瓣,一面含糊道:“没洗干净,我来……洗……”

慕容善一下醒过神来,彻底记起了此刻情状。此前与他同床共枕惯了,一道坐在床沿也觉无甚紧张,竟是在浴桶里睡了一觉就忘了今时已不同往日。她的余光瞥见一旁燃得正旺的喜烛,心也似与那火苗一般蹿动起来。

长孙无羡高挺的鼻梁随这番动作抵向了她的脸颊,触及之处恍惚一片滚烫。

但他并不急于攫取湿润芬芳,只在她两处唇角来回辗转,多时后绕行别处,一路吻过她的鼻尖,眉心,再落下来去吞咬她微微染了层红晕的耳垂。

慕容善再无须勉力强打支撑,她太精神了,精神得浑身每处关节都起了战栗。铺盖地皆是他惊心熟悉的气息,反反复复的耳鬓厮磨里,也不知是忐忑或是失力,她被他吻得喘息不止,手脚绵软,只得任他施为。

长孙无羡见她面泛红潮,蜷曲的睫毛因双眼紧闭不停打颤,再按捺不住,顺势就将她放倒了下去。却是手方才伸出,还不及抽起她腰间系带,就被她推了一把胸膛。

人都在他身下了,还妄想推得开他他动作一顿,支起手肘,好整以暇地垂眼看她,似是预备好好瞧瞧她忽然喊停是想做什么。毕竟此前有过太多回戛然而止的经验,他早已被她练就得能将体内那团火掌控自如了。

可慕容善也实在不晓得自己想做什么,只是总觉方才那一觉睡得极不对劲,将她酝酿了一整日的心绪都给撵跑了,故而缺零准备,心内有些不安。她盯着他,干咽了一口口水,眼珠子一溜,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我们……”

长孙无羡微笑,沉声:“嗯”

“多久没对弈了啊”

“……”

慕容善见他哑然,揪准了时机道:“你陪我下盘棋吧……好不好”眼光里透出十二万分的期许。

长孙无羡失了起先的从容,咬牙切齿起来:“……你确定”

她点头如捣蒜。

他深吸一口气,忍耐道:“下完了呢”

“完了就……”她面露难色,晓得他是有意调侃,却是此刻有求于人,没法不应,只得心一横,含蓄道,“就随你……”

于是乎,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就这样在宽敞的拔步床里边相对棋盘而坐,对起了弈。

长孙无羡郁卒地托腮于案沿,手下却丝毫不留情,噼里啪啦地将慕容善落的子堵得出门无路,一面状似漫不经心地冷言冷语道:“慕容善,你的棋艺退步了啊。”似含教训之意。

她本就是只想拖延些时辰罢了,压根没心思下棋,更别提静下心来破他的局了,故而一路失守,招招皆被杀退,眼见一盘棋不过半盏茶工夫就要了结,只得哭丧了脸看他:“你不能让让我的吗……”

让让她让让她是要将这棋下到亮去

长孙无羡冷哼一声:“你不是素来不喜别人让你”

慕容善面上带了些讨好的笑意:“你如今不是‘别人’了嘛!”

这话听着总算还挺舒心。长孙无羡觑她一眼,拣了个空处落棋,让了她一子。

只是一盘棋终归下不得太久,再过半盏茶,慕容善还是输了。眼见棋盘被收走,长孙无羡欺身过来,拔步床内复又归于一片暧昧,她忽然摸起了肚子:“云景……”

他的脸已快黑成焦炭了,一面靠近她,一面眯起眼冷声道:“你有本事就你肚子饿了,然后豪吃一顿,再你要消食,消完了再摸一遍肚子,你想去大解。”

他怎么知道的!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慕容善被他逼至床角,只好腆着脸尴尬道:“只是有一点点饿……不吃也没事的……”

长孙无羡却充满邪气地笑了一下:“不吃饿坏了可如何是好,当然得吃了。”

她眼睛一亮:“真的吗这会儿御膳房还存了什么吃食”

“呵呵。御膳房没有吃食了,你跟前倒樱”罢忽然凑上去,俯了首拿嘴一把扯开她的衣襟,低哑道,“吃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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