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预防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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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酒馆里听来的信息，沈沐是半信半疑。
他此去药王山，主要是找紫莹的下落，并非是找药王山麻烦。
所以，药王山现在怎么样，他并不在意。
至于药王山的人，是否愿意告诉他紫莹的下落，他完全没有把握。
而且，若酒馆里的小道消息都是真的。
那现在的药王山上下，简直就是如临大敌一样，根本不可能招待外客。
碰到脾气暴躁的，直接朝他动手，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如果真就在山里找到了紫莹，那肯定是一场恶战。
药王山会帮谁呢
难保沈沐不会成为，他们郁闷情绪的发泄桶。
他虽然并不了解药王山，也从未去关心过这个私家门派。
但以他对陈家人的了解，药王山上的人，多半也都擅长弓弩。
再加上他们的毒。
光是想一想，就能让沈沐感觉头皮发麻。
擅长弓弩者，通常也擅长偷袭。
如果连对方的人在哪儿，都还没看见，自己身上就挨了一箭。
那岂不是太亏了
想要防偷袭，仅凭随时小心，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有些装备。
想来想去，沈沐也不敢寄希望于，药王山的人，会给沈宏城主曾孙的面子。
他现在又不能回城，告知亲人，自己要去哪儿。
万一他在药王山被人杀了，对方只需随便掩埋在山野里就是，沈宏城根本就不会知道。
思虑再三，他走到了位于集镇西门处的铁匠铺。
铁匠铺门口摆着一个长方形的桌子，上面铺满了锄头、镰刀、撬棍、菜刀等等常用铁器。
一个二十出头的大个子，坐在桌子后面。
见沈沐靠近，他就用一双大眼睛盯着，也不招呼，也不推销。
沈沐直接绕开了门口的大桌，到了铺子大门。
里面也有一个大个子，年纪四五十的模样。
见陌生人进来，他也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好像不是在看客人，脸上丝毫商家卖货时的微笑表情都没有。
刚觉醒前世记忆的沈沐有些无语，但这并不影响他来此的目的。
铁匠铺里面一半的空间，都被火炉和锻造台占据了。
中年大汉一手吊着烟袋，一手端着茶杯，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看着陌生公子，好像在等待什么。
“有没有鳞甲”沈沐直接问出需求。
如果柳云集没有，那他就去其他集镇。
“小公子说笑了吧”
中年大汉嘴角扬起丝嘲笑，却不指明，反问了一句。
沈沐点头低声说道：“鳞甲是制式铠甲，确实有公文，禁止民间私自锻造。”
他明白中年大汉的意思，也并不在乎，自己接下来的话，会惹来什么麻烦。
“不过，沈宏城卫营的兵器甲胄，不是易耗品。”
“往往一年到头，都没用坏几件。”
“城府为了省钱，也就没有聘请铸造大师，自建工坊铸甲。”
“城卫营的兵器甲胄，都是靠城郊外的私造工坊提供。”
“柳云集就在沈宏城郊不远，没理由……”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这种秘闻，就连城卫军的基层也不知道，只有沈家内部的人，才能知道一二。
“你……”中年大汉瞪圆了眼睛，张着嘴愣了半分钟。
然后，他才将茶杯和烟袋，丢在了熄火的炉台上，两大步冲到陌生公子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门外的汉子望着这一幕，赶紧窜到了门口，宽大的肩膀，就像是门板一样，将铺子遮得严严实实。
中年汉子的声调，明显变得讨好：“不知沈公子驾临，小人冒犯了。”
“看你这般，我家卫营的哥哥们，也曾在你这里买过甲胄兵器了”
沈沐看到中年人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确实找对了地方。
他并不适应这般被人恭敬，特别是融合了前世记忆之后，就更是反感了。
在对方跪下磕头的同时，他就伸手将壮汉扶了起来。
“公子是哪位大人的……”
“城仓是我爷爷。”
“原来是沈沐公子。”中年人和门口大汉，都是一脸亲和的微笑。
自道心天君封邦建国之后，曾颁布过民间私自铸造兵器甲胄的禁令。
但事实上，私造兵甲却一直存在。
只是除了行内人，和官家负责采购的部门以外，没人知道罢了。
就连沈宏城里的那三大家族，甚至大部分沈家人也不知道。
大家族所配置的兵甲，也都是民间版本，他们根本不敢用军甲军刀。
沈沐的爷爷是城仓，专门负责物资的管理和进出，自然清楚其中的细节。
因为保密的需求，每一套兵甲，民间的铁匠铺，都能获取他们眼里的巨利。
每个能够得到，兵甲采购订单的铁匠铺，都非常珍视。
再加上沈宏城城主的威严，自然没有一个铁匠，敢将事情抖搂出去。
“我要一件鳞甲。”
“价格翻倍，二十个金币。”
“这……”铺主人低着头有点为难。
沈沐疑问：“你在担心什么”
铺主为难道：“有点不合规矩。”
“公子为何不直接回城，让城仓大人分发一套给……”
沈沐好像被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缓了十几秒，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我要不是身上带着历练令，我能来找你”
“这样，我写一封信，你让人送到城仓府上。”
“等城仓派人来。”
“怎么样”
“你给我弄张椅子，我就在这儿等着。”
铁匠铺的两人顿时如蒙大赦。
从他们犹豫不决的神色就能看出，他们是真的很想接沈沐这笔单子。
但又害怕坏了规矩，惹怒城仓和其他铁匠。
对于他们来说，二十个金币，可比不上和城仓的关系，更比不上同行之间的行规。
铺主人吩咐小子进城，掀开一排短刀旁的门帘，将沈沐迎进了后院，好茶招待。
虽说历练的规则限制，在这两年时间里，沈沐完全不能寻求家族的力量帮助。
但在很多细节的问题上，却也没有卡得那么死。
类似依托家族的影响力，为历练者提高生存几率，其实没有人会拿来做文章。
而且沈沐要造的，也并非是全套的制式盔甲，只是一件鳞甲衣而已。
半日过去。
铁匠铺的小子，带着两个卫士模样的人，出现在了沈沐面前。
见是这两人来，沈沐却是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