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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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卿安花了很大的功夫，解决了纠缠他的面具人。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苻羽，然后飞身朝苻羽跑去。
他抱起了苻羽，那把断剑被苻羽死死了抓在手里。蒙卿安对张灵蕴说：“走。”说罢，就飞快地朝离开了广场的方向跑。
“想跑”花花眯了眯眼睛，随后开始低声吟唱着语咒。
念完，地面强烈振动，巨大的石柱如笋般，从花花面前朝着蒙卿安方向快速地冒出。放眼望过去，好像是一条石龙游走在地面，追着抱着苻羽的蒙卿安。
蒙卿安轻功不差，但是那条石龙依旧不紧不慢地，眼看要到攻击到蒙卿安，突然就在了蒙卿安身后炸开，地面不再出现这样的石柱。蒙卿安没有理会后面的变化，抓住了这个机会，抱着苻羽就加快脚步离开。
花花愣了一下，因为被破坏了咒术的施展，她遭受到了反噬，“噗——”地吐出了一大滩血。
她看向在一旁施法的张灵蕴，只见张灵蕴给了花花一个挑衅的眼神。
花花问道：“你是何人”
“贫道只是一个普通人。”张灵蕴呵呵一笑，“倒是你，你是何人怎么会如此厉害的咒术”
“哼，与你何关”花花一擦嘴边的血迹，“反倒是你们！一次次来打扰主人的好事！”
“哎呀，谁让你们这件事是伤天害理的呢……”
“你胡说！”花花激动起来，这么反倒是让她剧烈咳嗽，“这个天下……咳咳……主人只是想……咳咳……想这个天下能够更好！”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阵法。”张灵蕴指了指地上还残留的阵法痕迹，“这个阵法完成后会发生什么”
“我只知道，主人要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止！”说罢，花花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这时，天气转阴，厚重的乌云密布。霎时间噼里啪啦的雷声响起，随后落下一道又一道的雷电。
张灵蕴看着天空，大惊，说道：“这个咒术，是会缩短寿……额！”他看向正在使用花花，只见那个女孩，面无血色，一头乌黑的长发全白了。
这个女孩用的咒术，厉害是厉害，但是是用寿命来换的。
……
“贫道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人牺牲自己”张灵蕴一脸困惑，他看着躺在床上，盯着屋顶的苻羽说道。张灵蕴想要苻羽说些什么，但是苻羽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观中。
现在的他们，已经离开了山寨，到了原来苻羽和了尘暂住的小村庄。这个村庄已经没有人了，就连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没有了。他们随便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房子，住了进去。
坐在一旁的蒙卿安看了一眼苻羽，又看了一眼张灵蕴，说道：“那后来呢”
“后来嘛……贫道就逃了。”张灵蕴叹了口气，“贫道又打不过不要命的。”
说完，从屋外走进来一个和尚，张灵蕴和蒙卿安看过去，那个和尚说：“我打算回寺庙去。”
了尘是张灵蕴和蒙卿安在来这村子的路上遇到的，遇到了尘的时候，了尘失魂落魄，走在树林中，身上的僧袍已经湿了一大半。
张灵蕴听见了尘这么说，很不解地问道：“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说完，他又反应过来，了尘跟着苻羽这段时间确实不算是好好的，于是张灵蕴又说：“能不能不走”
“对不起。”了尘轻声地说，“你拜托贫僧的事……贫僧做不到。”
张灵蕴转头，对苻羽说：“你怎么看”
“嗯。”苻羽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张灵蕴叹了口气，自从苻羽看着自己的剑断掉后，手里一直握着这把断剑，整个人颓废了，毫无将军气质可言。
这把剑，对于她来说就这么重要么
了尘深深地看了苻羽一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刚踏出一步，就听到张灵蕴说：“她需要你。”
了尘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回了一句：“她可以解决的。”
“我的意思是，她需要佛来救她！”
张灵蕴的这句话让了尘动摇了离开地心，他转身，看着张灵蕴。
张灵蕴说：“你不想看着她堕入地狱的，对吧”
“不会。”了尘说。他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之后，低低的抽噎声传了出来。
没等张灵蕴和蒙卿安反应过来，了尘一个箭步走到了苻羽床边，抓着苻羽的领子，冲着苻羽喊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救她！”
“为什么啊！”
“你说话啊！”
面对涕泗横流的脸和一声声带有怨恨的质问，苻羽依旧面无表情。
见到苻羽这个样子，了尘心里很是难受，对于苻羽的责怪和同情在他心里撕扯着。了尘松开了苻羽，转身出了房子。
“这……”
张灵蕴和蒙卿安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他们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苻羽，只见她举起了手中的断剑，低声说道：“对不起。”
“闭嘴！”耳畔响起了那个战袍苻钰的声音，“将军，不需要道歉！”
苻羽又到了那个全是白色，白得发亮的地方，面对着的，是穿着战袍的自己。苻羽手里握着的断剑，另一边的自己手里握着的，同样是一把断剑。
“将军。”苻钰说，“没有错误的命令！”
“我应该去救她的。”苻羽用力握住了剑柄，“而不是看着她死！”
苻钰冷笑一声，问道：“为什么要救她”
苻羽愣了一下。苻钰接着说：“她是齐国人么亦或者她对这场仗的胜利有什么可利用的”
苻羽陷入了一个困惑的境地中。
苻钰说：“既然这样……放我出来。”
苻羽愣住了，问道：“什么”
苻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又重复了一遍：“本将军说，放本将军出来！”
“为什么”
听到苻羽这么问，苻钰冷笑道：“你看看现在堂堂一个将军，竟然颓废如此，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被托付众望的龙佑将军”
苻羽面目狰狞，用另外一只没有握着断剑的手，用力地捶打隔在她们两个之间的空气墙。
“我能处理好！”苻羽冲着她喊道，“我会让宋祈远付出代价！”
苻钰又提醒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恢复齐国。”
苻羽冷哼一声。
张灵蕴明显感觉到了苻羽身上气势的变化，他看着苻羽双眼慢慢有神，然后起身，把断剑一收，别在腰间。
苻羽对张灵蕴说道：“那个女孩儿呢”
苻羽现在，又有了神韵，与之前的颓废毫不相同。
张灵蕴明白她问的是谁，于是他说：“那个女孩用了折寿的咒术，估计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
“嗯。”苻羽应了一声，然后看向旁边的蒙卿安，问道：“你是谁”
蒙卿安愣了愣，然后笑得如沐春风，回应道：“在下蒙卿安。”
苻羽吃惊地说：“羽国的八王爷”
蒙卿安点了点头，又说：“看来这位小兄弟知道的还不少，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听到蒙卿安这么说，苻羽疑惑地看了张灵蕴一眼，张灵蕴回了一个“我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
苻羽庆幸，张灵蕴不是什么好管闲事的人。
苻羽说：“苻姓，单字羽。”
“苻”蒙卿安思索了一会，“本王记得，昔日有一龙佑将军，也姓苻。”说罢，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苻羽。
苻羽面不改色说道：“同姓罢了，天下间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两人又对视了一阵，等到蒙卿安确实在苻羽的表情和动作中找不到什么后，他才错开苻羽的眼神，看向张灵蕴，说道：“既然苻公子没有事，那本王就先行离开了。”
“告辞。”
“告辞。”
蒙卿安和两人道别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屋子内，只剩下苻羽和张灵蕴两人。
苻羽松了一口气，说：“他来这做什么”
张灵蕴回答道：“不清楚，在你醒来之前，贫道没有和他交流过。”
“哦。”不知道她的身份最好不过了。苻羽这么想。
“不过贫道知道的是……”张灵蕴嘿嘿一笑，放慢了说话速度，“水国使臣将不日到达羽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