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转运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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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

清醒过来的陆禾筠从床上坐起身，头还是有些晕，抬手揉了揉眉心。

扫一眼周围，是客栈。

她站起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完后缓和些。

清醒的那一刻，全部画面涌入脑海，她站在原地，火气慢慢上来。

陆禾筠先换了一身衣裳，出门去找萧怀悰算账。

他坐在客堂，悠闲的品着茶。

她快步下楼，刚要开口，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陆禾筠话一哽，没好气的拿过，扫一眼后火气瞬间消失，边看边坐下来。

萧怀悰给她倒了杯茶。

她看完，神情严肃，"转运西域……"

他道："没错，这份供词上详细的写了这群人是如何将人弄晕，操控意识，自动跟着他们走。"

"这么多人失踪，也都并非是被抓走炼尸，而是转运到西域。"

陆禾筠道："若是如此，那只能回京禀明圣上。"

"跨域抓人，大理寺、金凌卫一时拿不定主意。"

她仔细的思索着，"这背后肯定还有人。"

萧怀悰不以为然的喝着，气定神闲事不关己般。

她思考片刻，放下纸张，盯着他，眼眸微凝，"萧怀悰。"

"嗯"他应完，又喝了一口。

陆禾筠单手撑桌，凑近些，"你有办法是不是"

他轻摇头，淡淡的说着："没有。"

她忽然一笑，"不，你有。"

萧怀悰放下茶杯，稍侧头看她。

两人去了一趟县衙的大牢，姓魏的那名男子被带到审讯室。

陆禾筠来到男子面前，开门见山的冷声质问："你们背后的官家究竟是谁"

男子垂着头一声不吭。

她早就料想到，偏头看他。

萧怀悰疑惑的抬手指着自己，"让我问"

陆禾筠点点头。

他走上前，清了清嗓子。

男子抬头看，一瞧他就仿佛瞧见了恶鬼一样，顿时吓得后缩。

"……"

萧怀悰眼眸微凝，眼神警告着。

男子立马了然，"是…是这的县太爷！"

"我只是个听命办事的，那些西域迷药也是他们给我的……"

陆禾筠不信，"除了县令，还有没有其他人"

男子瞧一眼他，才回应，"好像是有的。"

萧怀悰眼神一冷，男子赶忙解释，"我也只是在一屏之后听过两人的交谈，说什么这样来钱快。"

"还说转运到西域就不会被追查……"

"具体没瞧清是何人，只知是县太爷的贵客。"

陆禾筠眉间微蹙，"人都已经被押回京了。"

萧怀悰插嘴道："那就返回金京。"

她没有拿定主意，盯着男子，"如何转手运出去的"

"我要详细的过程，走哪条道都要清清楚楚的交代。"

话落转身离开，萧怀悰作势跟上，她却突然停住。

陆禾筠转身看他，"你，去盯着。"

萧怀悰扫一眼周围，暗笼潮湿脏乱不已，怯生生的耸肩，"我害怕……"

"……"她白了他一眼，"怕个鬼！"

"赶紧的，半个时辰后我要看到结果。"

言罢扬长而去，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萧怀悰在她走后，脸色一变，满脸不服气的双手叉腰，"一月五十两，还是太便宜她了。"

又走回去，挥手示意了一下，那两名狱卒心领神会的出去，还不忘关上木门。

男子看着步步走来的人，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爷……别打了。"

"我写！我都写还不行吗"

萧怀悰轻点头，唤外头的人递来笔墨和纸张。

随后一拉过旁边的凳子，悠闲的坐下，双手环臂，翘着二郎腿，看着他写。

出来的陆禾筠拿着香囊重新去了那家衣铺。

女子瞧她神情严肃，了然是为公事而来，将她带入店后的客堂，沏热茶招待着。

陆禾筠注意着她的言行举止，虽有小心翼翼的谨慎，但眼里没有害怕胆怯。

女子也坐下后，她什么都不说，将香囊递过去。

接过东西，仔细打量，"这个款式和纹样……是西域的。"

说完作势要闻，陆禾筠伸手拦住，依旧没有开口。

女子笑了笑，"奴家已经猜到了。"

"这里头装的是西域的迷药，主药料为山莨，其余的配料则为较为普遍的黄精、乌草、洋金花。"

"绣制成香囊，也难掩其味，只要稍稍吸入，就会神志不清，且这几味药都有致幻的作用，因此还可控制意识。"

陆禾筠道："这迷药在西域很常见"

"嗯，人尽皆知。"女子笑着解释，"此药在那边专用于牲畜，并不会拿来给人佩戴，甚至是闻。"

听此，她若有所思片刻，"只要吸入…便能控制。"

女子放下茶杯，"陆大人，可是与那些失踪的人有关"

陆禾筠道："嗯，已将此事传信回大理寺，很快就会上报给圣上，只是这一系列的批下来，得花费不少时间。"

"而且这些人被拐长则有四五年，很难保证是否还安全的活着。"

女子无奈轻叹，"现在好歹是发现了，只要朝廷批下来，肯定就能找到他们。"

"陆大人，你已经尽力了。"

两人又聊了些许，陆禾筠起身离开，一回到县衙，萧怀悰就拿着供词走到她面前。

她接过，发现下面还垫了一张纸，没理会着，先看完供词，点点头。

"好，将这些人和供词都带回京，交由少卿大人处理。"

"至于寻人，只能等圣上批准，我们现在无能为力。"

萧怀悰眼巴巴的望着她手中的另一张纸，对她眼神示意了一下。

陆禾筠秀眉微蹙，简单看了一下，神情淡然，随后抬头看他，"哦。"

"哦！"他指着纸上的指印，理直气壮的说着："这可是你自己印的，白纸黑字，给我涨银一百两。"

"本月正好还有三日就过去了。"朝她伸手，"月钱，一百两。"

"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陆禾筠依旧淡定的看着他，折好纸张。

萧怀悰慌了，走近一步作势要抢，"你别耍赖皮！想撕毁证据是吗"

她收回衣袖，又摘下自己的钱袋子一丢，抬脚越过他，语气平淡的丢下一句话："剩下的，回去再给。"

他站在原地，拿着手中的钱袋，掂了掂，嘴角扬起笑，连忙追上她。

谄媚的笑着，"陆大人，是不是日后我的月钱都是一百两"

陆禾筠道："看你表现。"

"你坑骗我闻香囊，写纸证，盖手印这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他笑着将钱收入怀中，怎料她下一句话却说——

"其实，我本想结你二百五十两的，这几日没有掉链子，想着当作奖钱。"

萧怀悰的笑意一收，"所…所以……"

陆禾筠回眸一笑，对他挑衅的轻挑眉，"你既然这般要求，我当然是满足你了。"

他回想着这些天杀人跑腿，确实是劳苦功高，又看她这意味深长，满是得意的笑，顿时觉着自己吃了个大亏。

萧怀悰大长腿一迈，与她平步而走，"陆大人，那剩下的一百五能不能也……"

陆禾筠掏出他的那张纸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萧怀悰想去夺过来，她连忙收到身后，"怎么想撕毁证据"

他气得牙痒痒，却只能可怜兮兮的揪住她的衣袖，"陆大人……"

她毫不留情的扯回来，"还有机会，下次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