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猖狂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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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案卷整理好、锁起，由明日传回大理寺，进行详细的复核，只要属实，所有涉及人员都难逃其咎。
做完一切，已是后半夜，她疲累的揉了揉眉心。
刚走出门，就瞧见了淅淅沥沥的雨。
陆禾筠轻叹，作势冒雨回去。
脚刚迈出第一步，面前忽然被一把伞挡住。
她偏身看去，萧怀悰自己打着伞，对她示意一眼手中的。
陆禾筠拿着刀，他伸手接过，她打开伞。
两人各自撑着走出了县衙，她回望一眼，里里外外都守着金凌卫，舒眉松了一口气。
走到较为幽黑的街道上，两边的屋檐只亮着几盏灯，依稀能照得清前路。
雨越下越大，夜深也吹起了寒风，连雨都吹进来些许。
萧怀悰瞧向她，衣裳穿得有些单薄，手不自觉的搓着上臂。
两人原本走着都不说话，而他不知怎的，时不时的看，要么就看很久。
陆禾筠秀眉微蹙，"想说什么"
萧怀悰一愣，收回目光，装傻一笑，"没有啊。"
"……"
她又不傻，知道他在隐瞒心事。
气氛又陷入了安静，两人一同走在雨夜中，各自撑伞，各怀心事。
雨"嘀嗒嘀嗒滴"落，四周只有雨声伴随着晚风吹拂，两把伞时而渐远，时而渐近，模糊的影子被拉长，似有交叠又分离。
走了大半的路，她想到什么，侧头看他。
他默契的一转，目光交汇的那一刻，想说的话语堵塞在喉。
陆禾筠还是忍住了，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问。
萧怀悰觉着奇怪，她每次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是很久之前就认识一样。
那双眼眸又像是能一下子看穿自己。
两人定定的相望着，忽然不知何处传来"咻"的一声。
萧怀悰瞬间听出是何物，抓住她的手腕，快速的拉过来。
陆禾筠也听到，但没想到他已经先行拉住了自己，手没拿稳伞，倾倒时暗箭飞速刺穿。
掉落在地，暗箭脱飞。
两人瞬间警惕，环看四周。
周围漆黑，云雨为掩护，仅有微弱的灯光照耀，看不清楚。
萧怀悰松开她，此时装作一脸害怕的挨紧她，"陆大人，暗箭难防，这可怎么办"
陆禾筠抽出长刀，冷眼扫视着，"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
"猖狂到想要暗杀朝官了。"
她顿时想到什么，压低嗓音，"你现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衙门，一定要护住那些案卷，绝不能让他们下手！"
他还想装，揪住她的衣袖，"那…那我刚跑出去，他们杀我怎么办"
陆禾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赶紧的！"
萧怀悰扬起笑意，将伞塞到她手中，快步往反方向跑着。
果然，他一跑，暗处的人便动了，跳上屋顶，快跑追击着，暗箭连连。
她将伞一丢，脚踏借力飞升而上，长刀拦，拦住这几个黑衣人。
"我只说一遍，是放下凶器想保命，还是愿做刀下魂"
几人充耳不闻，其中两个丢弓抽出腰间长剑，而身后的四人，依旧拉着弓箭。
陆禾筠轻点头，眼神一冷，"看来是想做刀下魂，那本官就当你们是不知悔改的恶徒，可顾不得死活了。"
言罢，握紧刀柄就冲了上去。
刀剑铮铮相碰，暗箭唰唰而射，打破寂静的夜，雨落得越发的大，试图掩盖着。
而另一边，萧怀悰快跑着，身后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了一批，暗箭齐刷刷的不断瞄准他。
萧怀悰游刃有余的躲避着，不经意间瞥见前方有一被遗忘的面具摊，顺手捞走了一张鬼面具。
淡定的边跑边躲，单手扯下脸上的，戴上全新的鬼面具。
黝黑的眼眸映着隐约的灯火，微凝起幽幽笑意。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县衙，门外守着的金凌卫听到动静，顿时警惕，抽出长刀。
等动静近些，才发现有人往这冲了过来，身后还追着一群黑衣人。
见势，立马提刀冲上去。
目的达到后，他转了方向，跑到高墙处，轻松的翻身进去，黑衣人与想紧随其后，但是被金凌卫拦住。
两方愣了一下，直接开打。
而溜进去的萧怀悰踏步跳到屋顶上，一路放轻步伐，纵身跳跃，来到存放案卷的那处屋子，瞧外边还守着护卫，仍是不放心，掀开一片瓦。
怎料，刚动瓦，里头就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
他眼眸一凝，直接破屋撞瓦的跳了下去。
那黑衣人立马拔剑相向，注意到他赤手空拳，又放松了些警惕，伸手拉住箱格，将那些案卷一股脑的抓出来，丢在地上，又从衣袖中掏出火折子。
萧怀悰满眼不悦，敢如此挑衅他。
而此时，门外的金凌卫已经冲了进来。
见势不妙的黑衣人，赶紧吹了一口，火顿时亮起。
他趁这不到片刻的空档，疾步上前，抬脚一踢，将黑衣人手中的火折子踢飞。
随后又快速的掌刃一绕住长剑，绕步一侧，另一手重重击向黑衣人的胸膛。
只听一声闷哼，长剑落到他手中。
萧怀悰扬起一抹邪笑紧盯着，还不忘对冲进来的金凌卫叮嘱道："把火灭了，案卷寸步不离的护着。"
"若被烧或者被抢走了一张，你们的陆大人可是会不高兴的。"
话至此，挥剑刺向那黑衣人。
那人扭头就跑，快跑着破窗而逃。
两人跑出去，金凌卫连忙灭了火，将地上的案卷捡起。
动静闹大，大理寺与金凌卫全都出动，但出来时却发现不见了人影，连县衙门外对打的那些黑衣人都逃走了，众人面面相觑间，选择守着案卷。
而将人赶出来，萧怀悰不再隐藏，疾步追近，挥剑一斩破雨直逼。
黑衣人的后背被划出一道血痕，刺痛得步伐一踉跄，从屋顶上坠落，即将落地又堪堪站稳。
他紧追不舍的跳下，一落地，四面顿时跑出一群，将他团团围住，举刀相向。
萧怀悰幽幽笑着，眼里亮着兴奋的眸光，鬼面具上雨滴连连滑落，连手持的长剑都闪着寒光，"这可是你们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
"一起上吧，时间宝贵。"
众人一同提刀冲上前，脚踏雨溅，挥刀有声。
他眼神一狠，挥剑迎之，兵器相碰，削风破雨，快如闪电，步伐轻快灵敏躲过之际，剑剑削斩到肉。
剑法狠绝，丝毫不给喘息的机会，左右撩剑，纵身一跃，双腿前踢，落地时挥剑横扫，屈膝前刺，长剑贯穿胸膛，拔剑时血溅，雨水稀释。
掌心转剑反握，绕颈而行，剑剑封喉。
倒地的人越来越多，血水流淌一片，浓烈的气息只片刻间就被风雨吹散浇灭。
最后一抛长剑，正手握住，怒然一斩，破喉血溅，全数溅在他身上，鬼面具上尽是，但很快被雨冲掉，缓缓滴落。
面前的这人，随之倒地。
萧怀悰握剑一挥，周围的黑衣人无一生还。
解决完，又快速跑向她所在的那条街。
没等跑近，就听到了连连挥刀的簌簌声。
他放轻脚步，慢下来，最后躲在一摊子后瞧着。
陆禾筠的刀下留情，没有下死手，次次都不挥向要害，挥刀如棍棒敲身，即使没有下狠手，那几个黑衣人也招架不住，手中的刀剑都被她一一斩断了。
只能两人在前赤手空拳的迎着，三人在身后放暗箭。
萧怀悰轻摇头，"我们的陆大人还是不够狠呐。"
说完，嘴角勾起一抹笑，手一掏衣襟，拿出三枚暗镖。
三镖对准持弓的黑衣人，甩手一丢，快如残影，唰的一下子飞过去。
陆禾筠眉间微拧，眼睁睁的看着那暗镖刺入三名黑衣人的脑门，三镖齐中。
黑衣人瞪大双眼，手中的弓箭脱手，人也随之倒下，从屋顶重重的摔在地上，彻底咽气。
她还没回过神，又有两镖依次飞出。
其中有一支从耳边擦掠而过，锋利的镖刃差点擦伤自己。
破雨而行，直直的刺中剩下两人的喉管，他们捂住脖子，但止不住涌溅出来的血。
缓缓滚落，掉在地上。
打斗结束……
陆禾筠转身看向镖来的方向，纵身一跃，跑过去却发现摊面上放着一枚鬼面具。
"……"她默默放下刀，收归入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