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街上的羽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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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过了个最简单不过的年，过了上元节，竹卿和苏叶一起前往长安。
按苏叶的描述，他和师父是在长安南边的一座山下救的竹卿，理当去附近找。
可竹卿头一次来长安，稀奇的不得了，想在长安玩几天再去，苏叶也没去过几回长安，两下一合计，先玩再说。
“听闻上京繁华富贵迷人眼，如今看来真是没说错。”竹卿拿了副面具挡在脸上看苏叶，逗得苏叶直笑。
房屋鳞次栉比，路边摊贩一个挨着一个几乎不见断绝，都是他们在岭南没见过的东西。
竹卿看到一处房檐，惊叹起来：“你看那是不是琉璃瓦！上京可真气派，连青楼都用琉璃瓦…”
街边姑娘花枝招展的揽客，苏叶咂舌，拉着竹卿就走。
“西市比东市热闹多了，你去不去”
“去！”竹卿猛点头，来都来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苏叶道：“天也晚了，今日就在西市住下，明天再玩一天，后天就该走了。”
两人在客栈住下，苏叶道：“你若是在长安长大，怎么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竹卿扒拉着汤饼道：“我不是没记忆了嘛，想不起来很正常…”
苏叶从包袱取出竹卿的手镯给她戴上，振振有辞道：“你戴上这个，万一在街上被人认出来你的镯子，我们就事半功倍！”
“认得出来镯子认不出来我”竹卿白他一眼，“要真找不见就算了，洛州也挺好的，尽力找过就行，人海茫茫，哪那么容易。”
苏叶咬一口胡麻饼，不再接话。
次日几乎把整个西市逛了个遍，逛到下午才觉得累，想找个吃饭的馆子，拦了个人问路：“大娘，这是什么地方，附近有吃饭的地方吗”
大娘倒是个热心肠，细细解释道：“这是通义坊，你要吃饭再往前走两三条街，那边吃饭的地儿多，什么都有…”
通义坊…
这个地方倒熟得很。
竹卿没有多想，和苏叶去前面吃饭。
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铺面，正对着窗户的位置坐定，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桌，竹卿喝了口热汤暖身子，方才舒缓一整天的疲惫。
“上京城可真好，可惜明天就该走了。”
苏叶看她依依不舍的样子，悠然道：“洛州离上京不远，以后你想随时来都行，我陪你。”
“那可好了。”竹卿大笑。
馄饨吃完正要走，街上忽然出现一队官兵，竹卿朝老板问道：“这是要抓什么人吗”
老板一副看乡巴佬的样子看着没见过世面的竹卿：“这是羽林军，明日就是二月二龙抬头，天子要在丹凤门与民同乐，所以羽林军每日巡逻以防刺客行刺。”
“羽林军…是什么”
竹卿看向井然有序的羽林军发出惊叹声，队伍中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傲然走在中间，有一人忽转头朝竹卿的方向看过来。竹卿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大冒犯官爷，吓得忙低下头。
待羽林军走后才敢抬起头来。
“一队巡逻结束，半个时辰后二队再去。”玉衡交代完巡逻的事，正要回去休息，却看见卫勉心神不定，欲言又止。
随口问道：“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卫勉踌躇一番凑近玉衡耳语一阵，刚才所见他不敢相信，只能禀明玉衡再做打算。
“什么”玉衡亦是不信，“在哪看见的”
“归义坊。”
玉衡却是连手脚都软了，说话也着急起来：“我去找她。”
“不可，她要是还活着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等圣上要去丹凤门前一日出现，她又和您有着万般过往，万一她是来行刺的，你就这样径直见了她，岂不是被有心之人认为和刺客串通一气”卫勉还算清醒，急忙拦住玉衡
玉衡回归一点理智：“你是说，她不是回来找我的，有可能是来行刺的”
卫勉道：“属下也不能确定，但这事太过蹊跷，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也不知是不是玉镜门其他弟子。而且属下只是匆匆一眼觉得像，未必一定就是她，您要不先暗中看看是不是她，再做决断。”
玉衡允准：“你派人去找，她现在住在哪家客栈，今日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一一问清楚了，我再去见她。”
仅仅只是两个时辰，竹卿的住处行踪便被找了出来。
玉衡站在高处，俯视着街边观灯的竹卿和苏叶。
脸色阴沉，不带一丝喜悦。
竹卿和她身边的男子举止亲密，竹卿挽着他胳膊不说，还和他吃同一个糖人。
不知道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多久了…
卫勉垂首，只等玉衡吩咐。他派出去跟踪的人不辱使命，始终紧随其后没有被发现。
“没错，是她。”玉衡眼中带了丝戾气，垂眼试图掩去狠厉之色，“她武功极高，她身边那个男的应该也差不了，你们小心行事…先绑了她再说，送她去余英巷，至于那个男的，送去县衙大牢关起来审审，先别用刑。”
卫勉答应一声，带着人去了。
意料之外的简单，卫勉派人将竹卿和苏叶引到无人处假装问路，随后只需背后轻轻一击，竹卿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卫勉带走了。
苏叶也被看押起来，羽林军抓人，哪有人敢多嘴。
“将军，成了，竹卿姑娘已经送去了余英巷，您去看看吗”
玉衡胸口起伏不定，三年多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抓到了她，可等到真正要见她时，却有了近乡情更怯之意了。
“属下怕伤竹卿姑娘身子，迷香只有两个时辰的效力，还请您尽早决断。”
“走吧。”
余英巷是走的最熟不过的，骑马不到两刻钟便到，纵身下马，院里看守的人并非羽林军，而是玉衡的亲信。
“卫勉，你带他们走吧，我自己进去。”玉衡遣走看守，准备进屋。
卫勉显然考虑的更周到：“要不留个人守在门口，万一动起手来…”
不是小看自己上司，按照三年前两人的武功，玉衡未必打得过竹卿。
“我说了不用。”玉衡推开门跨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