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生个女儿就是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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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禾魂归时，蒋父正和一群弟兄撬锁。
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撬的工具都要被折断了，铁链还是安然无恙。
程禾瞥见赵红梅得意忘形的表情，走上前拉开他们。
“我来吧。”
“你这小姑娘怎么可能弄得了这个”
程禾我行我素，她脚踩在井身，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抓住铁链往后拽。
正当他们觉得程禾只是在开玩笑时，意外发现铁链有碎裂的痕迹。
“不可能，她是妖怪……”赵红梅喃喃自语。
程禾的手掌被它灼烧着，随着一阵沉闷的巨响，铁链被四分五裂散在草丛里。
她的手掌冒着白烟，随意的甩手后藏在背后，不愿让人察觉她的不适。
铁链被扯断，大家还来不及惊讶程禾的力量之大，一旁的蒋玥则悲伤过度导致腿软，她半爬着过来，用力推开井盖。
在里面发现贴满符纸的女婴：苗苗。
“苗苗！”蒋玥气愤地不断拍打水井边缘，失声痛哭。
蒋父眼疾手快地抱住蒋玥的下半身，防止她因情绪激动，为了捞起苗苗而失足坠入井中。
天色骤变，电闪雷鸣，仅仅几秒便下起瓢泼大雨。
蒋父的兄弟拿来绳索绑在腰部，顶着暴雨进入井底捞起苗苗。
苗苗得以重见天日，赵红梅瘫倒在地，始料不及的手指向程禾的方向。
“妖怪……她是妖怪！”
在众人齐心协力撬锁的时候，唯有她站在角落偷偷观察程禾。
虽一瞬之间，但赵红梅依旧亲眼所见有两个小鬼站在她两侧严阵以待。
而这两个小鬼她也在张裕民的寿衣店见过。
不过当时是他恳求小鬼帮忙，可程禾却是对小鬼下达命令。
在结合之前程禾的种种异常行为，她越来越怀疑这女人是妖怪，还是有头有脸的大妖！
不然怎么能破除张裕民的咒术！
“艹！”蒋父拎起赵红梅的衣领。
“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杀苗苗你要我们怎么办你要我女儿怎么办！”
蒋父一改不揍女人的原则，一拳打到她满眼冒金星。
一拳不解气，他还想再来一拳，但被陈永辉及时拦下。
赵红梅被他紧紧抱入怀中，拳头如流星尽数打在他的背上。
陈永辉无怨无悔，嘴里不断念叨，“别打了，别打了……”
“陈永辉，你还是男人吗！”蒋母哭喊，捡起脚边石子砸在他身上，“死的是你亲女儿，你还要护这凶手”
“我知道！”
陈永辉面朝众人，注视着抱着苗苗面如死灰的蒋玥，跪在地上磕头不起，“可她也是我妈，我到底该怎么办……”
赵红梅从背后走到陈永辉的身前，听着四处环绕的警鸣声，坦然自若地叙述来龙去脉：
“我打一开始就不喜欢你这个儿媳，我们家庭是比不上你们家，但你能体会到街坊邻居说我儿子是赘婿时，我的感受吗
就算他能当上官有你父亲帮忙，那也是我儿子有实力！每次看到我家永辉像个孙子跟在你爹身后，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多恨！
这样就算了，结果你居然还生了个破鞋养儿防老，你生个女儿就是赔钱货！
在我们那个年代生个女儿，可是一辈子抬不起头，要被婆家嫌弃的。
我也不止一次和永辉讲过扔了这孩子在和你离婚，但他就是不肯也不想和你离婚，我知道永辉心善，自然是下不去手。
那我作为他的妈妈，我就有义务和责任，铲除这个孩子！这个污点！”
【放他娘的狗屁！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
【这大妈不也是女的吗她怎么不觉得自己也是污点，铲除一下自己啊。】
【她不会以为自己是拯救儿子的英雄吧】
赵红梅的双手被镣铐锁住，被警察押送上警车，回头望眼长跪不起的陈永辉。
她仰天高呼：“我在光宗耀祖，我没错！”
蒋玥抱着孩子，步履蹒跚地往回家的方向走。
陈永辉拽住她的裤脚，低三下四，“是我对不起你们……”
蒋母上前掰开拽住裤脚的手，蒋玥彻底挣脱束缚。
“苗苗，妈妈接你回家。”
——
在警察逮捕赵红梅之前，程禾就借机离开。
以至于蒋家想当面感谢的机会都没有，事后只能关注她的账号在平台打赏她。
程禾手撑着墙壁，步步维艰，背后跟着两个小鬼忧心忡忡。
“主子，看在咱将功赎罪的份上，就饶了我们吧。”
“对对对，我们也不知道那小子是张裕民啊。”
只以为是有人花钱请他们来帮忙的，没料到这人是整个地府的死对头：张裕民。
导致被程禾传唤时，他们一脸懵，知道后更是自愿请求将功赎过，帮助她破咒。
“知道了，给我滚回去。”
程禾现在可没闲心去追究他们的责任，身上的疼痛感让她好几次险些倒在路边。
得到程禾的指令，两个小鬼喜出望外，对视一眼立马钻入地底离开。
眼看半只脚踏入家门，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最终程禾支撑不住晕倒在家门口。
等到她再次睁眼时，钱婆婆坐在床边吹着碗中的小米粥。
“我路过发现你晕在门口，就私自把你带回我家，你不会生气吧”钱婆婆半开玩笑道。
她勺起一口热粥，递到程禾嘴边。
程禾顺势张口喝下，发现双手都缠上了绷带。
“我还是很好奇，你与我们毫无瓜葛，为什么宁愿受伤也要帮忙”
“我在攒功德。”程禾无奈耸肩。
她从头到尾讲述一遍小时候如何大闹阎王殿，导致如今想继承家产，却因功德不够只好来到凡间打工的事。
钱婆婆听得直弯腰，拍着心口，差点笑岔气。
“没想到你小时候也和人类丫头一样，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程禾盯着钱婆婆的笑容出神，眼底情绪复杂，“钱婆婆，等你以后来了地府，我肯定让孟婆姑姑给你熬最豪华的汤底。”
“去去去。”钱婆婆抬手轻刮她鼻尖。
“你回去告诉孟婆，我还要在这多活一段时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