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竞逐山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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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近江湖深处的时候，数以百万计的灵鱼浩浩荡荡游弋于湖水之中，陈灵川为此放缓了扁舟的速度，以防出现危险。
各式灵鱼是江湖的原住民，经受江湖各处遗迹逸散的能量滋养，这里的灵鱼性情温驯，不畏修士，也不主动攻击修士，长得白白胖胖，无论是体型，还是实力，都要比外界的强上几倍。
只不过性情温驯不代表不会动怒，尤其是江湖深处的灵鱼，一身实力普遍都在四境，一旦被数十万计的灵鱼群盯上，那可不是人仰船翻就能收场的。
在抵达江湖深处的前几天，陈灵川三人就亲眼见到几名修士遭殃，他们运气很差，碰上那种会飞的特殊灵鱼，在这江湖被这样的灵鱼群围剿，直接就是一个上天入水无门，只能束手待毙了。
灵鱼的性子也各不相同，有一些是捣蛋鬼，频频撞击扁舟外层的法阵，扁舟摇晃得越剧烈，它们越闹腾，而有一些则是直接无视法阵，跃入扁舟里扑腾，溅得陈灵川三人浑身是水。
陈灵川三人无奈，只得双手捧起灵鱼，哄孩子似地将其送出去。
见三人友善，灵鱼也更加亲近，鱼群围绕着扁舟，有那么点保驾护航的味道。
随着灵鱼群一路浩浩荡荡。
不知不觉间，陈灵川也走过了整片江湖，来到了江湖与念海的屏障前。
……
天域自创立以来，便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叫做天才之争，竞逐山水。
天才之争，顾名思义，至于竞逐山水其实是与三重天域的地形有关，就念域来说分为江湖和念海，而魂域和道域则以群山为主，自古便有强者当登临绝巅、遨游渊海的说法，因此代代年轻修士效仿，一直传到了现在。
于山水间一较高下，是天域的传统，也是盛况。
历来在天域一战成名的修士多了去，例如人族共主的推选，天域战绩一向占据很大的比重，历史上凡是担任共主的人族强者，或多或少都在天域独领风骚过。再比如那些个强族皇室，若想最终坐上族皇的宝座，一样要在天域大展风采。
所以道域才有决战群山之巅这等大事，那些个拳脚无双、道法第一、刀剑入神的年轻俊彦，还有各族天赋最高、血脉最浓，在一族一亩三分地呼风唤雨的皇室子弟，此刻已经盘坐在道域各座山头，养精蓄锐，捋袖揎拳。
天域内各族强者遗泽枚不胜举，无穷岁月积累而下的气运不可谓不深厚。
但是唯有每一块地界的最强一批修士，方可获得几分天域气运加身。
莫要小瞧了这点零星气运，就拿江湖来说，遗泽岛屿林立，多如牛毛的修士在此滞留，可真正获得机缘的能有几位，大多数还不是沉入江湖喂鱼，这其中既有实力不足的缘故，也有运数使然的原因。
此刻，江湖上也同样酝酿着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
在小舟随灵鱼群浩浩荡荡前行时，陈灵川就从天六口中听说了这个说法，说是天域气运，他陈灵川必须分一杯羹。
对于不可言状的气运，陈灵川一向不尽信，他站立在舟头，除了隐约可见的屏障外，便是茫茫无际的碧波，虚无缥缈的气运根本看不清任何踪影，他便更不以为意了，只是天六又告诉陈灵川一个不为人知的秘辛。
根据天六所言，在瀚海王朝覆灭的早些年，曾有几位不知名修士找到天衍阁，想要他们帮忙衍算瀚海王朝的气运，那时瀚海王朝略显颓势，不过天衍阁几位长老联手推衍，得到的结果一致是瀚海王朝虽有颓势，但依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就在几年后，瀚海王朝灵气龙脉莫名其妙被人截断，祖地被多位不知名修士携帝兵突袭，其附近方圆数千里的界渊出现罡风龙卷，由此一下子击碎瀚海王朝尚且稳固的局势。
王云起听得一愣一愣，揶揄道：“这么看来你们天衍阁的推衍也不准啊。”
天六意味深长地解释道：“推衍结果当时是对的，只是有些人铁了心要瀚海王朝消失，所以大动干戈下了盘大棋，提前断了瀚海王朝的气运，有心算无心，瀚海王朝自然难逃被覆灭的命运。”
“当然，这些话你们听听便是，切勿到处宣扬。”
王云起笑眯眯问道：“怎么，说不得吗”
天六点点头，认真道：“说到底我天衍阁的无心之举也算得上瀚海王朝覆灭的一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灵川一直安静听着，忽然有些感慨，“其实还是实力的问题，若是瀚海王朝保持鼎盛，宵小之辈定不敢轻易算计。”
天六笑道：“自然如此，只不过气运和实力一向相辅相成，光有气运没有实力，躲得过小灾逃不开大难，而光有实力没有气运，喝凉水也会塞牙。”
“所以对于气运，最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争的气运，不争白不争。”
陈灵川轻轻点头，对天六的说法算是认同。
在天六潜移默化的鼓动下，像是无头苍蝇乱转的三人，勉强有了一个新目标，那就是争上一争。
可偌大的江湖，绵延不知宽广的屏障，三人甚至根本不知道如何争夺气运的具体状况，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在江湖晃荡。
一路上，船只来往越发密集，甚至不乏一些修士驾驭妖兽上天入水，盛况一如当日初入江湖，只不过修士的眼神皆是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兴奋好奇到如今的警惕冷漠。
此时，王云起看着一艘宝气灿烂的大船淌下了哈喇子，那令人咋舌的富贵气让王云起都不禁心生艳羡。
这艘大船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珠光宝气的少女林好好。
林好好见到扁舟，先是愣神，然后礼貌性地邀请陈灵川三人上船游玩，毕竟她与陈灵川同行过一段时间，算得上点头之交。
陈灵川本想谢绝人的好意，但架不住王云起想要一睹大船的豪华风采，无奈点头应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