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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的火势很快蔓延开,炸弹虽没砸中建筑物,却在不远处的花园炸开,根基受损,整栋楼都摇摇欲坠。那一下剧烈的震荡,把柜子上的装饰品全都颠了下来,瓶瓶罐罐的碎成一片,就连浴缸里的水都晃了大半出来。

再这样下去,房子迟早会倒塌,到时候想要逃出升天可就难了。离开这里,成了刻不容缓的事,库里斯伸手取来一块浴巾,另一手抓住她的腰向上一提,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从浴缸中捞了起来。

他刚才的举动太过粗暴,唐颐如同惊弓之鸟,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前,眼底布满了戒备。

见她这一脸小兔子似的的胆小样,库里斯挑了下嘴角,不甚温柔地将浴巾扔在她身上,带着戏谑口吻,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被我看光身体?”

唐颐被他一句嘲讽的话堵得心塞,低着头,沉默着将毛巾裹在胸前。库里斯瞥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此刻情况危急,他一定还会再调戏她几句。

大火延伸得很快,一眨眼功夫,已经窜上了二楼。上空有敌机轰炸,底下又有火势逼迫,局势不容乐观,库里斯端正了脸色,飞快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幸好这里并不高,下面是软绵绵的花坛,跳下去逃生不成问题。

他转头看向唐颐,道,“我先下去,然后你再跳,我会接住你。”

她一怔,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库里斯,透过他,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这句话,科萨韦尔也说过,在三年前的巴黎……类似的场景,相同的话,今时今日再度重演,却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见她站在原地愣怔,库里斯以为她还没杜绝轻生的念头,顿时有些不耐烦,不甚温柔地拽了她一下,道,“如果你想被活活烧成黑炭,或者被瓦砾砸成肉饼,那你就呆在这里吧。我只给你三秒,你不跳,我就走。”

话音落下,他干净利落地转身,在框台上一撑,修长的身影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消失在窗口。

如果刚才没有被他按在水里差点窒息的话,她确实会选择坐以待毙,可是死亡曾离她这么近,近得都能感受到死神冰凉的触摸。库里斯的手段虽然极端,却也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想活下去的强烈愿望。

唐颐爬上椅子,坐在窗口上,低头望去。库里斯也仰起头,正在看她,两人彼此隔空凝望。那双绿色的眼眸,好似隆冬的湖泊,深邃却也清湛,在夜色中反射出一道幽冷的光芒,盖过了天上的月华与星光。

他伸出手,从容不迫地对她说,“跳吧。”

她深吸口气,闭上眼把心一横,跳了下去。库里斯在下面接住了她,他没有摔倒,而自己也稳稳当当地落在他的怀中。

库里斯看着怀里的女人,松了口气,说实在,那一刻,他真的有点怕,怕这个傻瓜会轻生。当她跳下来的这一刻,心脏狂跳不已,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可内心却欣喜若狂。他的喜悦来自于她对自己的信任,这代表着,彼此间已跨出了崭新的一步。

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紧张地抓紧了胸口浴巾,挣扎着下地。

她的举动让库里斯有点想不明白,两人都上了床,还有什么可害羞的?正想戏弄她几句,不料,两人的上方低空掠过了几架战机,他心口一紧,说笑的心思顿时没了影。巨大的黑影在头顶呼啸而过,见他们来势汹涌,库里斯来不及细想,一步向前,将她扑倒在地。抱着她滚了几圈,两人滚进一处坑洼,子弹弹射在不远处,激起一大片沙土。

他压在她的身上,两人的肢体紧密地触碰在一起,一男一女,这个动作本就暧昧,可她偏偏还未着丝缕,只裹着一条那么单薄的浴巾。高耸的柔软顶住他的胸膛,若隐若现的沟渠令人浮想联翩,身上还散发出女人的清香,淡淡的,却沁人心脾。这样的可人,这样的姿势,带着无限的诱惑,简直要人命。这种感触怎么说,仿佛无形中伸来一只手,撩拨他的心,让他心湖深处一片荡漾。

库里斯忍不住暗自咒骂了一句,妈个急色鬼,在这种生死关头下,居然起反应了。

他的变化太明显,唐颐也感受到了压在自己双腿间的那一股炙热,这种时候,他还在想那种事,简直无药可救!她又羞又怒,伸手拍开他的脸,嗔道,“下流!”

“下流?”库里斯皮厚肉糙,被拍了一巴掌,脸不红心不跳的,顺势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纠正,“这是男人本性。”

唐颐抽不回手,只好转开脸,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做无谓纠缠。

飞机的轰隆声渐渐远去,天空泛白,马上就要破晓了。见他还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她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问,“你受伤了?”

库里斯在她耳边闷哼,“没有。”

“那你起来啊。”这么沉的大男人,压在胸口,就像一块磐石似的,快让她窒息了。

他嘘了声,“警报还没解除。”

唐颐没理他,扭了下腰肢,使劲推搡,道,“起来啊,石头硌着我难受。”

闻言,库里斯立即向她眨眨眼,“是石头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当然是石头。”

他笑得更可恶,“上面硌人,还是下面?”

这话说得太过暧昧,唐颐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作弄自己,不由皱起了两道秀眉,这回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肯再开口了。

库里斯逗了她一会儿,得不到反应,不免觉得无趣,一个鲤鱼翻身,站了起来。来的时候开车,就停在花园外面,可他走出去一看,才发现汽车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横尸路边。他顿时火冒三丈,心里那个气,自己的奔驰座驾,就这么报废了,还废得彻底。

他忍不住骂了一连串的脏话,这些不长眼的秃毛鹰,总有一天,要你们好看!

谁知,诅咒声刚落下,英国佬的战机又绕了回来,在库里斯的头顶呼啸而过。他也算灵敏,飞快地就地一滚,与此同时,炸弹在不远处裂开,炸断了整棵树。

被炸碎的树皮向他飞来,这速度根本来不及躲避,库里斯只觉得额头一记火辣辣的刺痛,紧接着被一股巨力掀倒在地。树皮擦过他,旋转着,插入身后的泥土中。入土之深,已没入三分之二。

唐颐作为旁人,将这一幕看得清楚,也看得触目惊心。库里斯趴倒的时候,正是大树倒塌之际,他的影子瞬间埋在树枝丛中,黑暗眨眼吞没了一切。被这样粗壮的树干砸中,必死无疑!这一秒,她的心因紧系着他的安慰,而狂跳不已。双手捏满了冷汗,微微的刺痛拉回她的神智,低头看去,才发现掌心上全是被自己掐出来的指甲印子。

如果他死了,那一切就都退回起始点,连半点依靠也没剩下,不会有人再会帮她……这个想法令她恐惧,恐惧到让她忘了空袭的可怖,鼓起所有的勇气,从这个还算安全的地方跑了出去。

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摸索着,她脸上冰凉一片,夜风吹起她的发,也将她的心抛向空中。她压低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可除了越过头顶的战斗机,什么也听不到,仿佛除了自己,再没有生命的存在。

一路跌跌撞撞,她终于来到他到地之处,他面朝下趴在地上,一时间不知生死。唐颐深吸了口气,伸手去摸他的脸,不想,却摸到了一手的血。

她呼吸一滞,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拍打他的脸,眼底的热泪一滴接着一滴,掉在他的脸上,混合鲜血一起滚落土地。

唐颐以为他在劫难逃,可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

库里斯动了动,沉吟着醒来,差之分毫,他便去见上帝了。

他摸了下额头的伤口,虽然流着血有些可怕,但只是皮外伤,并不碍事。他掏出手帕按住伤口,随便地擦了几下,一转身,便对上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用手肘支起上半身,他抓住了唐颐的手,眨着一双绿眸紧紧地虏获她,眼底闪烁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原来你这么怕我死。你心里明明有我,为什么不肯承认?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的话让唐颐怔了怔,眼角还挂着眼泪,来不及泛回去,一眨眼,就听见嗒的声,掉在了他的嘴唇上。库里斯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下,那神情、那眼色,配合着脸上的血,够妖娆。

看到他这轻浮的表情,她一怔,以为他又装死来耍自己玩。她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他,“无赖。”

“是被我说中你心事,恼羞成怒了吧。”

“你胡说!我紧张是因为,因为……”说到这里她一下子住了口。

“因为什么?”他追问,嘴角微微上扬,这似笑非笑的模样看起来很是贱。

见她不答,库里斯一张嘴,索性替她说了,“你这是担心我死了,目的达不到,就被我白睡了吧。”

没想到,这话就被他这么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女孩子脸皮薄,面上未免有些挂不住。唐颐双眼含着泪,用力将他推开,挣扎着起身,掉头就走。

夜色下,她眼中有泪光闪过,那似嗔似怨的表情让库里斯笑容一滞,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他赶紧起身追上,一把拉住她的手,又将她拖了回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冷不防,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舔亮了半边天空,随即大地也为之震动。两人同时望去,原来是一架英军战机,被缠在后面的斯图卡击毁,失去了半边机翼的机身冲入树林。那一声巨响后,燃起熊熊烈火。

斯图卡获得了短暂的胜利后,随即又陷入了被追逐的困境,新的一轮空中激战拉开了帷幕。和这些庞然大物相比,血肉之躯实在太过渺小,炸弹接二连三地投落,连大地都为之震撼。大树倒塌,地面在剧烈的震荡中,裂开了一条缝,唐颐脚底一滑,几乎掉进这黑洞洞的缝隙中。幸好库里斯在她身边,千钧一发之际,紧紧地将她拽住。

激烈的空战让库里斯顾不上再耍嘴皮,环视四周,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藏身处,便问,“你家房子下面有地窖吗?”

唐颐心里还憋着气,可性命攸关,又不能赌气不理他。无奈之下,只得铁青着脸,胡乱地点了点头。

夜战正打得火热,德英双方在空中的对峙,让地面万物成了替罪羔羊。接连不断的轰炸、坠落的战机、互不示弱的追咬,以及那舔亮天空的火苗,纷纷组合成一曲壮观的交响曲。第一次亲眼目睹战争的惨烈,唐颐被震慑了,怔怔地望着远方的城市。房子就像一堆积木般的倒塌,甚至在瞬间被夷为了平地,多少条曾经鲜活的生命被压在底下,如过眼云烟。

库里斯毕竟是个军人,见多了死亡,对此不为所动。看准一个时机,他拉起她,在爆破声中狂吼,“现在,跑!”

他紧紧地拽着她的手,穿梭在枪林弹雨下,越过花园,跑回快成废墟的洋房,躲入地窖,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外面已是天翻地覆,两人下楼的时候,地面剧烈的一震,整栋房子连带着地窖都一起晃动起来。唐颐没站稳,一个跟头滚了下去,拖着库里斯一起,从第一阶楼梯滚到了最后一阶。

她倒抽口冷气,全身的骨架都快散了,尤其是压到了腹部的旧伤,隐隐作痛。库里斯的状态更悲惨,被她压在下面,唐颐倒是没什么重量,只是那凹凸不平的台阶,够他受罪。

她趴在自己胸口,惊魂未定,他扯扯嘴角,露出个笑容,道,“你看,我又救了你。这一下,就当是弥补我刚才不动脑子说的话。”

唐颐拒绝他的道歉,所以并没出声,拉紧浴巾将自己裹住,远远地站到一边。

库里斯也跟着起身,活络四肢,顺便查看这个陌生的环境。

这个地方本是科萨韦尔的酒窖,后来战争开始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走去,便将其改成了防空洞。他似乎算准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做准备,这里有酒、有干粮、还有一些简单的居家设施。

唐颐找到合适的衣服换上,不用再赤身*地面对这位瘟神,顿时感觉安全了许多。

见她没有皮肤露在空中,库里斯不由惋惜地吹了声口哨,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道,“看来,科萨韦尔这小子很有先见之明。”

她没理他。

库里斯四周逛了一圈,最后在一排架子前站定,上头摆放着各种不同品种的酒。他投去几眼,忍不住赞赏起来,“1921年的波尔多,1901年的雪莉,1893年的白兰地……啧啧,科萨韦尔真是一个酒痴。”

见他拿起酒,想要打开,唐颐顿时沉不住气了,几步走过去取过他手里的酒瓶,放回原处,道,“不问自取就是偷。”

库里斯手里落了空,便抱胸,道,“我救了你好几命,送一瓶酒给我也不过分,更何况,科萨韦尔早去天堂了,没人品尝也是浪费。”

唐颐不想和他辩论,冷冷地拒绝,“总之,这瓶不行。”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厚着脸皮道,“那就换一瓶,我对酒不挑。”同时,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反正这个地窖里的都是珍藏,随便来上一瓶,都是享受。

库里斯眼珠子四下一转,又挑了一瓶白葡萄酒,1943年的雷司令,“莱茵地区的出品,这个我喜欢。”

唐颐伸手拦住他,坚定不移地喝了句,“不可以。”

难得他心情不错,也不和她争执,爽快地放回去,继续找目标。结果,他接连挑了几瓶,她都以各种理由阻止。库里斯索性不选了,靠在酒架子上,道,“你说,哪瓶是可以的。”

她抿着嘴,不答。于是,他又道,

“这些酒不喝太可惜了,哪天一个炸弹下来,都化为粉末,还不如现在给我喝了,也不枉费酿酒人的一片心血。”

唐颐对酒不在行,对她而言,这些酒的价值在于,它们是科萨韦尔留给自己最后的纪念,自然是不能给库里斯糟蹋。她捏紧拳头,吼道,“不行。”

见她唧唧歪歪地百般阻挠,库里斯终于没了耐心,干脆不去理她,径自取了一瓶出来,拔了木塞,直接仰头一口,连杯子也省了。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酒抢过来,可惜塞子已经被他拔了,回不到原始状态。

库里斯挑衅地扬眉,伸手又去抓了另一瓶,同样地拆封,往嘴里灌。

唐颐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皱起眉头,嫌恶地道,“你真是一个粗人,粗鄙,无耻!”

他不以为然地耸肩,“粗鄙也好,无耻也罢,反正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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