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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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着面色的女子突然开口，他汗毛直竖起，双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快速点头，羌渺见着耳根子总算清净了，这才移开视线。

“你不信我的卜算，可以算几卦，若是对了你当付我五十块灵石若是错了我就任你处置。如何”羌渺声音清冷，落在男子的耳边如蒙大赦！他整个人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现在他被这个女子困在了结界里边，与外边的人隔绝了，哪怕她此刻在这里杀了自己都不会有人察觉，甚至可以做到毁尸灭迹！现在给他机会，他只想赶快应承下来，好让她卜算错了之后自己能够走出结界。

想到此处，他立马点头，低声开口“我要你卜算我为何沦落到神弃之地！”他唇角勾起邪笑，觉得面前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算的出来自己流落到神弃之地的原因，他只等着她卜算不出来，求饶的模样。

却没有想到她的指尖虚空朝着他的额间微点，他瞬间愣住了，瞬息之间却见女子缓慢开口“呵，倒是有趣，你和宗门的师母暗通款曲，被你师傅发现，以污浊之身，不敬之徒的名义将你驱逐到此地…我说得对否张明”

男子浑身一愣，全然没有想到女子算的这般干脆利落，曾经不堪的记忆瞬间在脑海涌现，还有师傅那扭曲的面容在他面前，男子一瞬间脸色苍白，这股不好的记忆再次被勾起，有些无地自容，他掏出五十块灵石丢在羌渺面前，一脸颓丧“行了！别说了！这灵石给你便是放我出去！”

看着晃眼的灵石在自己面前，羌渺点头快速的将灵石收起，指尖轻弹，那结界逐渐消散，男子二话不说火急火燎的离开，羌渺轻笑了一声重新站回了角落里。

收到灵石的快乐她已然了悟，只不过她需要更多的灵石才能在这神弃之地生存。

一站便是一天，羌渺已经有些无聊，她开始在街道上行走了起来，一只手却还拎着那块牌子，一路走过去都有好些人目光从她身上掠过。

天空逐渐被乌云代替，夜晚来临，周围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再次淡化换成了魔道行，清石台阶上响起了各种奇怪的声音，脚步声都是比寻常弃仙要轻得多，羌渺觉得周围都是阴风阵阵的，冷风带起了她的衣袍一角，她回到了那个角落。

站在那头仿佛一座雕像，她忍不住给自己卜了一挂，一时间心里舒适了不少，她知道一会会碰上一个有缘人！还是送机缘的那种！她瞬间血液兴奋，乖乖的站在角落，将木牌子立在自己身前。

等了许久，眼看着羌渺就要耗尽自己最后一丝耐性的时候，一个白发老翁站在了她的面前，他一身黑色的长袍面色恐怖，羌渺倒是很淡定的扫了一眼他的脸庞，可以说是半人半魔…

一边是正常的模样，另一边是入魔导致脸部恐怖，眼珠子和人不一样，半边头上还有魔人的犄角。

许久两人对立，谁都没有先开口，最后羌渺只听见面前的人叹了一口气，混浊沙哑的声音自他鼻腔中冒出“姑娘，你这卜算准不准”

见着老翁可算开口了，羌渺瞬间整个人精神了不少立马回答“自然。前辈可是要卜算什么”羌渺的声音带着一丝尊重，她看不出面前这位老者的实力和灵气，只感觉到混浊的魔气，但是不妨碍她尊重强者。

老翁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羌渺，第一次觉得有人说话这般中听，很久没有人愿意用“前辈”二字称呼他了，自从他坠入魔道以来，曾经那些敬畏他的，害怕他的，不如他的都一一变了和模样，眼里都是嫌弃都是唾弃，哪怕他比他们都强…

他眼里透出一丝哀凉，沉默了些许才开口“我要算我的命数，修道本就孤寂，我已经给自己散了灵台，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到达极乐之巅。”

老翁的忽而笑了起来，可羌渺却看到了他内里无尽的悲哀，似乎对这个世界已然毫无留恋，她叹了一口气，心道原来修魔者也有该有的情绪，还以为这老翁要算什么原来是算命数，羌渺点头应了声，指尖快速的凝聚符文化作一道结界，老翁见此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讶。

“看来你是个不错的巫人！”羌渺没有做声，她指尖抬起，虚空点在老翁的额间，周围的星光点点，黑色的轮盘在两人中间旋转，许久羌渺才收回指尖，复杂的看了一眼老翁，酝酿了一会才开口“你的命数终结于三日之后...”羌渺有些担心老翁接受不了会暴走，却没有想到老翁似乎没有半分的意外，反而淡然的很。

他仰头看着上空，嘴里喃喃自语“三日啊，不多不少足矣了。”羌渺看着他眼里充斥着无尽的悲凉，她未经老翁允许，自然不会窥探他的曾经，她不知道这老翁的曾经发生的何事，但是恐怕心里也有着偌大的执念。

沉默良久，老翁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递到了羌渺的面前“姑娘，我也活不过三日了，老夫身上的灵石也没有了，这点东西你拿着吧，一颗灵蛇果，还有一把蚀骨剑。”

看着递过来的锦囊，羌渺心里涌上了震惊，果然！这就是机缘啊！她接过看着里头的东西觉得自己此刻已然是占了大便宜了，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抬头询问老者“前辈还有后路可走，若是不想三日之后身陨...可...”

原本羌渺也算到他还有一线生机，刚要告诉老翁，却没有想到他摆手阻止，他看了一眼羌渺笑了声“我在此处已然备受争议，身后万千人的唾骂我坠入魔道，却无人知晓我也曾一心修道斩魔卫道，直到我入魔，他们才是真正的牛鬼蛇神。”

看着老翁的声音越发沙哑，羌渺安静的听着，直到天际逐渐泛白，清石街就要“改头换面”之时，那老者才停下话语，安静的看着远处“我该离开了，要给白昼的人让路了。小姑娘那把蚀骨剑是老夫闯入万骨山拔下的，以后你要好好用它！我相信它会是最忠实的剑魂！”

老翁的话语落下随后身影淡去，羌渺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只能对着空气呢喃“可是我们巫...不会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