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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吗

在一条湍急地黑色长河之中,林君晓用尽所有力气挣扎,也逃脱不了河水地流向,如同他在孤儿院的所有时间,怎么思索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答案,林君晓终于放弃了挣扎,绝望的沉入水底。

这一刻,他觉得所有的河水,都是他的问题。

是他,杀了他自己。

醒来的时候和昏过去的记忆对不上,之前还浮在水池里,现在却躺在水池边的鹅卵石小路上,林君晓觉得这身上凹凸不一的鹅卵石扎的自己的身体很是疼痛,可是他却动不了。

“你死了,所以动不了。”

是谁在说话我死了,为什么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因为,我,保留了你的意识。这是神赐给你的权利。”

神林君晓突然觉得很好笑,每次自己在询问答案的时候,神都没有回答过自己,现在却跑出来说什么,神赐给自己荣耀。

“你是神”

“我是!”

“那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世上一定有父母这种存在”

“因为你没有。”

“这不是答案!”林君晓有点生气,神原来也不过是糊弄人玩的傻瓜。

“因为你没有。”

“我说了这不是答案,我不承认。”林君晓很愤怒,如果不是现在身体动不了,他想马上跳起来打爆这个装神弄鬼的人的头。

“那我换种说法,因为你想你妈了。”

这个答案,和之前很多次阿姨回答自己的答案一模一样,但是林君晓却感觉视线渐渐模糊,好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眼眶中沸了出来,一路灼烧,滴到地上。

视线模糊中,有道金光出现在了眼前,金光中有一个穿的毛茸茸的少年,憨态可掬,让林君晓想起了跟着阿姨去北极观看到的北极熊。

“你真好笑,你是出来讲相声的吗”

“神本无相,你心里想着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那个金光少年一本正经浑身散发着威压说,但林君晓觉得他身上的金光比他的话更有震慑力。

“好吧!其实我是以为地球可能会很冷,所以穿了很多厚衣服。”

“神也会怕冷”

“神为什么不怕,你以为的神是怎么样我们也不过是另一个种族罢了。”

“好吧,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要接我上天堂了吗”

金光少年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立马没有形态的蹲下身子哈哈大笑,“你不会认为天堂是一个垃圾回收站吧”金光少年说话不带任何情面,林君晓觉得可能神都是这样,因为他们可能从来也不用给任何人情面。

林君晓安静的等他笑完,事实上也以林君晓这种动不了的状态,也不可能出现上前给他一拳,强制止住他嬉皮笑脸的嘴脸,此时沉默,可能让嘲笑你的人自感没趣,从而停下来。

“我打算和你做个契约。”金光少年如林君晓猜想的一般,提出了他真正的想法。

“是要成为魔法少女吗”

“我劝你还是少看点电视,这样至少会让你的智商和性别处于正常人的状态。”

金光少年打了一个响指,林君晓便感觉到之前被压了无数重物的四肢,似乎在这瞬间突然消失了,他又可以动了,像个活人一样。眼前景物快速变化,如同电影中的时空转变,很快他们俩就来到了一家居民楼的下面,看见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妇,此时正一边提着装满了菜的塑料袋,另一只手牵着一个正含着棒棒糖蹦蹦跳跳的小女孩。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君晓看向身后褪去金光的少年。

“给你一点福利,让你可以心甘情愿和我做交易。”

林君晓看了看这身姿婀娜的少妇,身材不错,脸也漂亮,可是自己还是个未成年啊,这样不太好吧

“你没觉得这女人看起来很眼熟吗既然女人不眼熟,那那边的小女孩呢她可是你亲妹妹。”

林君晓转身就要离开,被金光少年强行摁在了原地。

“我知道你这叫傲娇,亲爱的。其实你很想见她。”金光少年比林君晓高了一个头,他一下从后面将林君晓抱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了之前重物的作用。

“和你不一样,我尽管是神,但我也是有母亲。”金光少年的话让林君晓想打他一顿。“但我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虽然有母亲,但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宠爱,身为神王之子,是不允许撒娇的,对于母亲的偏爱,也没有资格去阻止。但我还是比你好。”

林君晓更想打他一顿了,身体突然被人从后面重重的推出去,林君晓转头想找麻烦,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现在好好的去感受一下母爱吧!”

真无聊!

话虽然是这么说,林君晓虽然没有去找母亲,但还是畏畏缩缩的在母亲住着的居民楼下绕了一天,多少次一股劲冲上了楼,却又慢腾腾的挪了下来。

他一个孤单的站在房顶,吹着风,像一个深夜的幽灵。夜晚,金光少年也出现在了楼顶。

“我找到答案了!”林君晓声音有些许的低沉,仿佛在陈述一个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恭喜你啊!”金光少年鼓起了掌。

林君晓抬起头看着黝黑的夜空,月亮刚刚还被厚厚的云遮的严严实实,此时却大大方方的出来照射四方,星星也一闪一闪装饰着整个夜空,林君晓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星空了。

“你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没有得到母亲的选择,才来找我的吗”

“其中一部分原因,一般情况下,孤儿院很少会有男婴被丢弃,在为数不多的数量中,你的来历又是最为特别的,你是你母亲亲自送到孤儿的,在你和你妹妹之间,你母亲选择了你妹妹。在十三年前,你母亲被人拐卖进了深山,过了一年和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瘸子生下来了你,此时要恭喜你,你的容貌幸亏遗传了你母亲。”金光少年欠扁的转弯。

“在一年后,你妹妹出生了。你妹妹的出生仿佛你母亲生命中的一道光,警察围剿了那个村子,救出了所有被拐卖的女人,你母亲也在其中,为了报复那个老瘸子,你母亲将你们一同带出了深山,但同时她认为你妹妹是带给自己希望的天使,而每次看到你,就会想起当时在深山时,每天被强行逼着做自己不爱做的事,和必须要生儿子所受得折磨。”

“于是,你的母亲将年仅两岁半的你,送进了孤儿院。”

金光少年说出的话,和林君晓今天一天圈圈绕绕得到的信息差不多,在知道事实真相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理解了,毕竟自己的出生还不是人家愿意的。

人生在世,怪不得谁。

之前一直畏畏缩缩,此时却突然想见一见这位坚强伟大的女性。林君晓轻车熟路的下了楼顶,走到了少妇的屋门外,抬手准备敲,又慢慢的放下了手。

其实这个动作持续了一天。

“嗙嗙嗙”,身旁突然多了一只手,重度适宜,响声适当的敲了起来,“你”金光少年对他挤了挤眼睛,又消失了。

门嘎吱一声开了,站在门外的林君晓有些尴尬。

万一,人家不认识自己怎么办要不还是装敲错门走吧!

万一,人家以为是变态怎么办要不还是装敲错门走吧!

万一,……

“是你啊!都长这么大了,偷偷跑出的饿了吗”

一只手就这么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和想象中一样,非常温暖,林君晓突然发现自己眼睛中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泪水。

“跑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来,快进来外面风大。”这只手主人,将完全不知动弹的林君晓从外面拉了进来,又顺手拿了一件女士大衣,披在了林君晓的身上,将他包的暖暖的。

林君晓宛若一个被操纵的木偶,被人一拉一扯的拉到了客厅,坐到了一个有着大大眼睛的小姑娘身边。小姑娘睁着她那双好奇的眼睛,时不时的偷看呆若木鸡的林君晓一眼。

小姑娘看在电视,电视正播放着《火影》,正播到鸣人和伊鲁卡老师一块吃拉面的场景,过了一会儿,母亲也端了一碗面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快去睡觉。”母亲赶走了好奇的妹妹。林君晓笨拙的拿起筷子,一根一根挑着面条,面条很多,汤都快溢出来了,上面还卧着一个煎的焦香的荷包蛋,上面还稀稀落落撒了很多葱花,林君晓是很喜欢吃葱花的。

“对不起”,母亲摸了摸林君晓的头发。

有的时候,情绪的决堤,就是那么一句话。林君晓觉得自己等的,可能一直以来就是这一句话,他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一滴一滴掉在面条碗里。

“我后来后悔了,这毕竟不是你一个孩子的错,我想过去接你,但我一个单亲母亲,带着你妹妹就很费力了。这都不是你的错,……”

林君晓听不清母亲的最后的话了,只记得昏暗的灯光,和那个荷包蛋,是他吃过最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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