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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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凡，任务完成了吗？抓到光头佬了吗？”黑暗中，响过一道有些沧桑的声音，语气，就如同白开水一样平淡。
屋内一片漆黑。
借助着两旁微弱的烛光，依稀能够看到那发出沧桑声音之人，身形魁梧。只是黑暗中，看不真切他的面貌。
“只差一步…快要抓到他的时候，突然出来一对少年，一男一女，将光头佬杀掉了。”
黑影的身前，一名少年低着头有些唯诺，正是之前街道上追逐那光头中年的美貌少年。此时的他，神情有些不自然，面前的黑影，显然令他有些紧张。
“混账！光头佬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他们莫名其妙干嘛要杀他？”黑暗中，那人的声音有些暴怒。
当即，龙凡将街道上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了黑影听。
那黑影听了少年的叙述，一阵沉默。
良久之后，终于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有些沙哑，饱含沧桑之感：“龙凡，你自幼无父无母，师父收养了你十六年，把你培养成‘灵破境’大圆满的强者，你现在捉一个‘灵破境’高阶的光头佬，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做不到？”
龙凡听了，身形微颤，急欲开口解释，却被那黑影打断：
“不要说什么突然冒出一个高手，一击击杀了这光头佬。我问你，你从‘野宗林’一直追他到‘南贫民窟’，这中间足足五公里路。你们两实力差距那么大，这么长的距离你会捉不住他？”
龙凡听了双膝一软，吓道：“师父，徒儿顽劣，料想那光头佬逃不出我手掌心，是以并未全力追赶。徒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黑影一声沉吟，随即暴喝道：“哪里还有以后了，这次没有抓到光头佬，三天之后，我们与那铁锤帮的赌约必输无疑，倒时候，恐怕我们龙门都不复存在了。”
“七天之内，给我找出一名三级画师，否则龙门未灭，我先杀你。”黑影一声怒喝，旋即身形退去。
黑屋之内，顿时只剩下龙凡一人。
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狠厉，龙凡一咬牙，转瞬也是消失在了原地。
……
自从在街道上斩杀了那光头中年，吓退美貌少年之后，聂无双再也无法前进。
在贫民窟找了一户人家付了一些钱安顿下来之后，过了一天，这才恢复一些气力。
那些贫民窟的人，虽然一个个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看到那天聂无双在街道上显露的本领，都不敢前来骚扰。因此，聂无双虽然脱力，但是那一天倒也过得安慰。
两人休息一夜之后，继续往北走去，半天之后，穿越贫民窟和一片丛木森林，来到一个小镇。
“哇，好多人。”小镇之上人头攒动，比起之前的贫民窟，可要繁华得多。
街道上来往人群的衣着，街道两旁的建筑，与那贫民窟中的，不可同日而语。
“不要大惊小怪。这边的确是要比昨天的贫民窟繁华一些，但是凶域之中，越是繁华的地方，就越危险……不要东张西望。”
聂无双看着一脸好奇的洛雏，有些无奈。带着这么一个不明世事的女孩，还真是危险。
“哦。”洛雏嘟囔了一句，便乖乖地跟在了聂无双的身后。
“嗯？”转过头去，聂无双忽然见到前面街道的拐角处，竟然有好些人成群，围在一起，盯着墙面上看。
“无双哥哥，那里好热闹。”洛雏哪里见过这么多热闹的景象，看到前面拐角处人多，一兴奋便挣脱了聂无双的手，朝着那地方跑去。
原本以聂无双的想法，当然是越低调越好，但是洛雏一来初临大陆，二来又觉得聂无双实力高超。虽然聂无双一再灌输她凶域凶险异常的思想，但是一天前的那一战，所有潜在的凶险都是被洛雏抛诸脑后。
那光头佬当时制住她的时候，可是用足了灵力，洛雏能够感到那人的灵力完全不在自己之下。虽然以她“灵破境”中阶的实力，再加上聂无双教他的几手厉害武技，对付那光头佬也不一定会输，但是被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架在脖子上，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还是有些慌乱。
即使是中年光头这种人物，聂无双也是一招解决了对手，这种实力，恐怕只有她的师父，才能做到。这也令得原本就对凶域的危险概念不强的洛雏，彻底的放下了戒心。
聂无双暗骂一句糟糕，转眼间洛雏已经跑开了老远，毕竟她也是“灵破境”中阶的实力。聂无双急忙运起灵力，使足全力，赶了上去。
等追到了洛雏，两人已经来到了人群之后。
顺着人群的目光望去，只见墙面之上，贴着一张白纸，纸上白底黑字，写着：
“龙门招募有实力的画师，对自己画境有自信者，可前往龙门进行筛选，通过者可获五千金币。”
……
“那龙门怎么回事，突然开始招募画师了？”
“听说，龙门和凶域西部的铁锤帮订了赌约，要以画境定输赢。”
“那铁锤帮的老大是打铁出生，老二是画画出生，兄弟二人各有一门手艺。怪不得龙门突然召集画师了，碰上那样的对手，还敢和对方赌画境？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人群中闹得沸腾，众人看着那招募令左一句右一句，好不自在。
“无双哥哥，这画师是做什么的？怎么能挣这么多钱？”洛雏摇晃着小脑袋，一脸天真地看着聂无双。
“画师…是一种特殊的职业，分为一级到九级，当然传说中也有超越九级画师的圣画师存在，但是我却没有看到过。”聂无双有些出神，看着那招募令，似是解答洛雏的问题，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画师的等级，根据他们对画的感悟和灵力强度综合判断，你对画的感悟很低，那么画出来的东西，画境便很低。你对画的感悟很高，但是灵力不够，那你的画，画境是到了，但是变幻出来的东西，实力却不够。”
“变幻出来的东西？画师的画，还能变幻出东西来吗？”
“当然。画师之间的比试，就是看谁画的东西变幻之后更加厉害，而且这些东西，也能运用到实战之中，因此画师，是一个不亚于我们习武之人的存在。”聂无双看着洛雏，语气平淡：
“即使只是一个一级的画师，他画出的召唤物，往往就能和灵动境初阶的武者战成平手！”
洛雏那对水灵眸子眨了几下，修长的睫毛甚是灵动，兴奋道：“这么厉害？那，我…我可以成为画师吗？”
聂无双摇了摇头：“画师，需要你对天、对地、对意境有所感悟，你画出来的东西才有画境，而这种感悟，是天赐的，与生俱来。有些人注定就能成为一名画师，而有的人，努力一世也是枉然。我现在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成为一名画师，不过我们可以试试。”
洛雏听到聂无双说道画师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不禁有些垂头丧气。到后来，聂无双又说可以一试，她也是立刻来了劲道：
“试试？这么说，无双哥哥也是一名画师么？”
聂无双闻言，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天空，过往的记忆，也是一幕幕地涌上心头。
当年，他也是一位名动一方的画师，虽然画境只是六级画师，但是凭借“灵圆境”大圆满的强劲实力，辅以《天罡玄功》更加充实的灵力，他召唤出来的画物，硬是蛮不讲理，往往能够击败七级画师甚至是八级画师的东西。
当然，九级画师，整个大陆都是寥寥无几。因此，聂无双当年，除了实力在大陆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之外，在画师界，也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算是吧…不知道现在还有几分几两。”实力倒退成这样，他最厉害的法宝都没了，画出来的东西，威力恐怕不可同日而语吧。
“无双哥哥，我们去龙门应征吧，那可是五千金币呀。雏儿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洛雏挽起聂无双的手臂，也不给聂无双机会反对，便准备往那龙门行去。
“等等…”聂无双见状连忙喊停：“你知道龙门在哪里吗？”
洛雏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一声叹息，聂无双略显无奈，目光闪烁，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然眼睛定格在了远处的某一个建筑物上。
聂无双拍拍洛雏的脑袋：“走吧，要去招募画师没有笔杆怎么行，先去买些画师所用的必备器具，顺便…打听一下那龙门的情况！”
洛雏看着聂无双的背影，一种异样的心情涌上她的心头：“当初决定跟无双哥哥离开鼓浪屿，果然没有错。无双哥哥真的好厉害…”
少女十五六岁正值花季，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聂无双俊朗挺拔，稚嫩的小脸却有着异常成熟的内心，又好像对世事无所不知，这又如何能令洛雏不心动？
“雏儿，你走不走啊？”聂无双走了几步发觉洛雏没有跟上来，转头看去，只见她仍然站在原地愣神，不由地喊了一声。
洛雏本来就在想着聂无双，被他这么一喊，小脸一阵羞红，急忙仓促地向他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