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唯独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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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座竹屋，四周环翠，篱笆小院里，种着庄稼，院落的一角处，圈养着家畜。顺着石头小路，径直走向竹屋，竹屋内陈设简单却是十分的别致淡雅，穿过竹屋，屋后是一片绿湖，映着落日的昏黄，好不美丽。
季小鱼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不可抑制的喜欢上了这里。一路好奇的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在这湖水前张开双臂，阖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继而传来的便是她爽朗的笑声。
程天佑站在她的身侧，平静的湖水里映着两个人的影子，卓卓的身姿竟也十分的般配。
回眸，季小鱼笑眼弯弯，“天佑，你在哪里找到这个地方的啊，真的好美啊！”
程天佑此刻负手而立，俽长的身子，遮住了她头顶微微的光芒。程天佑看着眼前如画般的美景，不由想到十二年前，她望着宫墙微微的叹息，对身旁的少飞说道，
“这皇宫再美，再繁华，也不过是被四四方方的高墙围成的屋子，我喜欢的……仅仅是一座竹屋，一树桃花，一池湖水，一篱田园！”
那个时候，他恰巧站在她的身后，眸光落在她略带落寞孤寂的侧脸上，不知怎么的，就一直记在了心里。
彼时，他眸光泛泛，语气平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没什么，不过是一位故人留下的屋子，突然想起，便带你来转转！”
季小鱼突然微微昂起粉嫩的脸颊，双手抚上他的手臂，说道，“唔，成佑……你真好！”
程天佑垂眸看她，脸竟有微微的红，他迅速别开眼睛，不自在的甩了甩手，
“咳，男女授受不亲！”
季小鱼咯咯一笑，抓着他衣袖的小手攥的更紧了。
又重复的念了声，“唔，成佑你对我真好！”
程天佑唇角有抹笑意，却在季小鱼猛地抬头时，迅速的隐藏起来。
“哇，天佑，湖里居然有鱼！”话间，脱掉白靴，挽起裤脚就要探下脚去，却被身后的程天佑一把抓起。
“季小鱼，你这个笨蛋，又想做什么？”
季小鱼抬手了指了指鱼，“唔，我是想，这鱼若是烤了吃，味道定然不差！”
程天佑顿时满头黑线，最后受不了季小鱼满脸希翼的可怜巴巴的模样，无奈的道了声，“你站在这里，不许动，鱼……我来抓！”
季小鱼乐的一蹦老高，便见当今月夜帝国的威武冷面的靖寒侯此刻已然挽起了衣袖，脱了鞋袜，挑了根竹竿，下了湖，没多久，就将几条肥美的鱼儿扔到了季小鱼的脚前。
季小鱼一手捧着鱼，一边美滋滋的往程天佑脸上送，最后竟然害的程天佑一个不小心坐身到湖里，继而便听到季小鱼的大笑声。
程天佑一脸狼狈，见她笑的欢，顺势一拉，便将她也带进了湖水了。
季小鱼咳了口水，两鬓的发丝贴在脸上，她捻手指向程天佑，“程天佑，你……”
霎时，程天佑唇际绽放一抹清冽的笑容，可当那双黑目顺着她的小脸，顺着她雪白的颈子向下，便看到那殷湿的水粉衣衫下，那若隐若现的丰满。
他眯了眯眼睛，呼吸有些局促，因为此刻季小鱼正弯着身子，抓着脚下的鱼，她的身子不断在他的胸膛摩挲，程天佑只是感觉浑身紧绷，身体某处僵硬蠢蠢欲动。
季小鱼还未知未觉，欢喜的蹦起来，不想正好踩在了他的脚上，程天佑呼吸一窒，体内攒动的欲便一扫而光，那原本浑浊的眼眸也霎间变得清明起来。
他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傍晚的风微凉，看着她湿着的发，单薄的衣，他连忙弯身一把将身边的人横抱起来，季小鱼惊愕的看着他，“你干嘛？”
程天佑垂眸，“怎么，不想吃鱼了？”
季小鱼一听，连忙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一脸谄媚的笑着，“我不会烤鱼，天佑你会么，唔，你一定会的对不对，这天下哪有天佑你不会的呢！”
听着她谄媚的话，男人满意的唇角翘起。
夕阳落幕，带着几分温暖，几分快乐。
可云烟城的客栈里，有一个人却在独自坐在桌前，他邪魅阴柔的脸上，那双狭长的凤眸之中里隐约的有几丝落寞。
听到房门响动的时候，已是夜上三更。
他身子微动，眸子里点点的星光却在程天佑抱着季小鱼踏进门的那一刻，转瞬黯淡下来。
程天佑见到程少飞在小鱼的厢房里，轻声开口，“这么晚了，不去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话间，已经倾身将怀里的人儿放入榻上，然后温柔的将锦被拉至她的胸口。
程少飞立在一旁，看着季小鱼舒服的翻了个身，徒留给他一个瘦削的背影，又见程天佑脸上毫不掩饰的温柔，不由暗暗捏紧了袖中的拳手。
从前他从未像今天这般认真而又快速的完成手中的公务，待一切罢了，他欢喜的回到这里，却已经不见小鱼的身影。问了侍卫，这才知道，程天佑带她出去了，去哪里了，一问皆不知。
他皱了皱眉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在过去的六个时辰里，又做了些什么，还有，为什么小鱼身上穿的竟然也是程天佑的外衫。太多的问题，让他顿觉胸口郁结的难受，他抬眸，视线从季小鱼的身上落到程天佑的温柔的侧脸上。
“哥，你们去哪了？”
程天佑直起身子，淡淡的扫了眼面前一身紫衣的程少飞，“带她去了个地方。”
程少飞极力掩去怒意，用轻快的声音问道，“哦，是么，是云烟城里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还能让小鱼穿着哥的衣服，消失了整整六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又做了些什么？”
听出他话中的异常，程天佑看向他，眸光中带了几分冷意。
“去哪里，你没必要知道！”
说完，程天佑擦过他的身子就要走，可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程少飞在他身后说道，
“哥，我喜欢小鱼，从十二年前就开始喜欢她。”
程天佑脚步一顿，侧眸，看到程少飞脸上的坚毅，心头猛的一痛。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道，“阿飞，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都不会与你争。可惟独她，不行！”
程少飞薄唇抿成一条线，看着程天佑的背影开口道，“我也是！”
程天佑回眸，与程少飞在黑暗中深深对视。
而榻上那背对两人的人儿，却在此刻缓缓地睁开眼睛，紧紧攥在被角的手指已然泛白。
夜忽的变得深沉起来，残云卷起西风，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第一次荡起了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