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半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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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云烟城内滞留两日的大军终于启程。
季小鱼整夜未睡，被婢女青莲扶上马车后，便昏沉入睡。迷蒙间，车身颠簸，季小鱼猛地苏醒，便撞见青莲那落在她脸上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季小鱼抹了抹脸，不由问道，“青莲，我脸上有东西么，你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青莲低垂着头，抿着唇道，“姑娘恕罪，青莲不过是对姑娘您好奇罢了，这才忍不住多看您几眼。”
季小鱼坐正身子，“好奇？你好奇我什么？”
青莲明显有些拘谨，小脸微红。吞吐道，“奴婢是好奇，姑娘如何在短短几日内，让一向不近女色的两位爷这般倾心于您，毕竟……喜欢二位爷的姑娘多到排到京城以外！”
她的话，让季小鱼不由想起昨夜两个男人的对话，忽的眸光复杂。
青莲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姑娘，奴婢多言了！”
季小鱼收回思绪，摆了摆手，又恢复明媚笑容。
“那么，青莲看出我有什么过人之处了么？”
青莲神色有为难之色，她笑笑开口，
“青莲，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除了没有倾城之姿，还好吃懒做，说起来，这样平凡的我，天佑和少飞又如何会对我倾心呢。许是我们是旧识的缘故，他们才对我特别的吧！”
“旧识？奴婢六岁起就在两位爷身边伺候，那时候大爷也不过十六岁，那么姑娘应该算是二位爷的青梅竹马啦？”
“唔，算是吧！青莲你……”季小鱼的话还未说完，突然马车猛地停下，她一下子栽倒了青莲的怀里。
青莲刚刚扶住她，就听到前方传来叫喊声，“靖寒侯，你杀我主上，今天我就要送你去黄泉！”
程天佑坐身于马背上，望着对面身着布衣，手持利剑，眉眼开阔的男人，神情不怒而威。
“就凭你，也想要杀本王？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那男人大喊一声，“受死吧！”便朝着他冲来。
程天佑纹丝未动，身旁两边的侍从便将他团团围住，季小鱼此刻掀开了帘幕，看着他剑法超群，几招过后，四周的侍卫皆被他的剑气所伤。
程少飞薄唇翘起，脸上露出玩味儿的笑容，“剑法倒是不错，今天本王手痒，倒是愿意与你玩玩！”
话间，已经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抽出腰间的佩剑，向着那男子飞去，霎时，刀光剑影，程少飞剑法凌厉，步步紧逼，可以看得出，那布衣男子应付的有些吃力，而程天佑始终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背上，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罢了，那男人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而鼻尖处便是程少飞的利剑。
那男人吐了口血，愤恨道，“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季小鱼撑着青莲的手走下了马车，心想这男人倒也算条好汉，骨气的很。
“哥，怎么处置他？”
程天佑垂眸，黑墨般的眸子里流泻出冷光，季小鱼看程天佑那冷眸看的心惊，好似他一张口，便是一个杀字。
她连忙走上前，轻轻的唤了声，“天佑！”
众人将目光纷纷落到她的身上，她走到程天佑的马下，抬眸轻轻的对他开口，
“此人虽然有罪，但终究没伤得你一分一毫，不如就此放了他吧。”
哪想此刻，那男人突然向着她喊了声，“郡主，你竟活着，木云找你找的好苦！”
听到他的话，季小鱼一惊，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她这才想起，一个月前，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妇人临别前唤着她女儿，原来，在这个异世，她也是真实存在着的，而她的身份，便是那不久前被程天佑举兵灭门的陈侯独女陈晓芸。
听着那唤作木云的男子，唤着她一声声郡主，季小鱼只觉头疼。
本是想这月夜帝国认识她的人少，她便可无拘无束的活着，哪像这幅身上还背负着这些，可最让她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木云对程天佑程少飞的浓浓恨意，反而显得她这侯门遗孤无情无义。
最后，面对与木云的重重质疑，季小鱼只说了几个字，
“对不起，木云。我失忆了，你说的深仇大恨，我一丝也不记得，也不想活在旧恨里，陈侯他，额，我是说，我爹他叛变本就是犯了杀身之罪，天佑少飞也不过是奉旨行事，你又何必如此固执，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本以为木云可以就此作罢，哪想他却说，“既然郡主心意已决，那末将也不再多说，从今以后您就是木云的主子，末将忠心赤胆，誓必为了郡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季小鱼点了点头，含着笑回眸，却猛地撞见程天佑若有所思的目光。
她走到他身旁，被她用骨节分明的手捏起下颚，只听得他嗓音低沉的问道，
“季小鱼，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季小鱼眸光兜转，“嗯，其实也没什么秘密。”
程天佑神色冷凝，剑眉上扬，季小鱼看着他的俊容这才咬了咬牙开口，
“唔，就是有个命定良人的事情，也算么？”
男人霎时满脸阴鹜，眯了眯深邃的眸子，咬着牙轻念了声，“命定良人……”
而此时，那个被某女子心心念着的命定良人刚刚踏出云烟城的城门，一路找寻着季小鱼的踪迹，终于找到这云烟城来。
他得到消息，那个貌似季小鱼的女子前几日确实出现在这云烟城内，只不过，她的身旁跟随着一批人马，看样子像是朝廷中人。可就在三日前，一干人马出了城，所去方向大致向东，好似向着京城奔去。
程羽凡听到这里，不由眉眼谙沉。
程天佑的人马刚刚从西面撤回返京，途中定然也会经过云烟城，难道前些日，季小鱼是跟程天佑程少飞在一起。
他蹙眉陷入深思，想起第一次与季小鱼的相遇，到后来季小鱼缠着他唤他作夫君，加之后来的莫名失踪与程天佑同行。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季小鱼跟程天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到这里，程羽凡便加快了步伐，不断的向着京城行进。
季小鱼，你到底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