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佑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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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光芒刚刚洒下，靖寒王府内便皇后娘娘的口谕，设宴召靖寒王进宫。
程天佑接旨过后直起身子，面容阴沉。季小鱼走进大堂，看着他一脸阴霾，不禁问道，
“皇后娘娘设宴宴请你是好事啊，一定会有很多好吃的，干嘛这副表情啊？”
程天佑眼皮儿一抬，冷声道“就知道吃！”
季小鱼撅撅嘴巴，刚欲反驳，却听一旁的锦翠锦红笑出了声。
“小鱼，你有所不知，这每次皇后娘娘召王爷进宫，都不为别的，定然是为了让那菩月公主能够见上王爷一面。”
程天佑此刻正坐身于檀木椅上，修长的腿翘起，两指捻起用杯盖瞟了瞟浮着的茶叶，举手投足间满是慵懒之气，给人以魅惑之感。
“菩月公主？是谁啊？”季小鱼长发披在背上，两鬓处两枚细小的辫子上点缀着头饰，此刻她歪头疑惑的模样，着实有几分粉面玉琢，可爱动人之处。
锦红一边将甜点送至季小鱼面前，一边说道，“这菩月公主啊，是当今皇后娘娘娘的亲外甥女，国舅爷早年病逝，菩月公主自五岁起就跟在皇后娘娘身旁，说起来，可是比亲女儿还亲呢。这不，自从啊，这菩月公主十五岁第一次在宫中看到王爷第一眼起，便眼中再无他人，心心念着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嫁给王爷做王妃呢！只可惜，咱家王爷从未正眼瞧过她。”
季小鱼一边听着，一边嚼着嘴里的点心，眉开眼笑道，“唔，为什么，是这菩月公主长得丑，天佑不愿意？”
锦翠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这菩月公主貌若天仙，美的不可方物，是这月夜帝国第一美人呢！”
季小鱼听着瞪大了眼睛，走过来就要用手指撮程天佑的脑袋，却在看到他一脸寒冰的模样时，悻悻的收回手，道，
“天佑啊，这么个美人你都不喜欢，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季小鱼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程天佑却冷下脸来。
瞥向她的眸光，满是阴沉，还掺杂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么？”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一双犀利的眸里是如泼了墨般的黑。季小鱼突然想起那天夜里，他对少飞说：你要什么，我都不会与你争，可惟独她，不行！
回神，她快速别过目光，提起唇角干笑道，“你，你喜欢谁，我怎么知道，又关我什么事？”
看着程天佑一脸寒冰，又看到季小鱼极力撇清的模样，一旁的锦翠锦红互相看了眼。
程天佑凝拳起身，紧抿的薄唇没有一丝血色。他咬着牙，说了声，“的确，跟你没关系。哼，锦翠锦红，备马，本王这就去宫中去见菩月公主，说来数月不见，真是想念的紧。”
“是!”
季小鱼听到他的话，心里竟有中莫名的情愫涌动，可脸上却还是挂着张扬的笑容，程天佑看在眼里，竟觉得十分刺眼。
他脚步一顿，对着身后的锦翠锦红说道，“给她也备一套衣服，随本王一同进宫！”
季小鱼手中的点心顿时掉了一地，“不是吧，我，我也要去……那我岂不是，能吃到好吃的了？”
程天佑见此冷哼一声，走出大堂去，而一旁的锦翠锦红则是单手扶额，一脸黑线。
程天佑坐上马背的时候，季小鱼终于别别扭扭的被两人推着走了出来，他此刻闻声转过身去，看到她一身松垮的深蓝色太监服，头上带着黑色小帽，模样颇有几分滑稽模样，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季小鱼咬着唇，哀怨的看着程天佑。穿成这样子，活脱脱是靖寒王身边的小太监一枚，怎么可能与各位主子同桌，吃到好吃的呢，想到这里，她嘴巴撅的更高了。
程天佑心情似乎好了些，见她一脸别扭的模样，向着她伸出了手，“上来！”
季小鱼抬起脑袋不明所以的啊了声，哪知程天佑此刻却没了耐心，直接单手覆上她的腰身，一把将她带上了马背，坐身在自己的怀里。
她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程天佑，这，这……”
程天佑脸上噙着笑容，只是道了声，“坐好了！”便挥鞭而下，马儿顿时奔腾起来。
季小鱼第一次骑马，吓得尖叫连连，引得周围百姓纷纷投去眸光。
程天佑怒斥一声，“闭嘴，不许叫！”
季小鱼只得委屈的紧闭牙关，双手反抱住程天佑的手臂。男人满意的唇角翘起，耳旁除却风的咆哮声，便只听得那马蹄奔腾的声音。
进了宫，直接来到那云轩亭中，亭中的菩月公主远远便看到来人的身影，绝美的容颜上，一双秀丽的眼，始终追随者程天佑，双颊处隐隐可见微微酡红。
手上突然覆上温热，她回眸，便看到皇后那雍容的脸庞。“菩月！”皇后一边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对着她摇了摇头。
菩月公主连忙收敛起灼灼的目光，低下头去。来之前，姑妈就告诫她，女子还是矜贵些好，尤其是像天佑这般的男子，更要懂得欲拒还迎才是。暗暗想着姑妈的话，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直到脚步声停下来，听到面前的程天佑对皇后鞠躬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她这才抬起头来，去细细看他，几个月不见，他比从前消瘦些，皮肤也由白变为小麦色，可眉眼却还是英气逼人，看得她心砰砰乱跳。
皇后伸出手，“都是自家人，何必拘于这些礼数。天佑，快来，让哀家看看这几个月可是瘦削了？”
程天佑闻声走过去，围桌坐下。坐下前，余光瞥了眼季小鱼在身旁躬身颔首的站着，不知怎的竟勾起一抹笑容来，抬眸便撞见菩月公主那充满了爱意的眸光。
“天佑哥哥，你最近可好？”
一声天佑哥哥，弄得季小鱼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能把这几个字说的这般似娇似媚的，恐怕这普天之下，也只有眼前这菩月公主了吧。
季小鱼抬眸，目光流连于菩月公主的脸上，果然如锦红所说，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可不知怎么的，从小喜好美色的季小鱼对她却喜欢不起来，因为看着她的时候，季小鱼就会心里莫名的不畅快。
程天佑啄了口茶水，淡淡看了面前的菩月一眼，“嗯，还好！”
菩月弯起唇角，连笑容都是这般好看，季小鱼暗暗咬了咬唇，不自觉的去看程天佑的反应。
三人围桌而坐，皇后看似闲聊，实则不断的将菩月挂在嘴边，任傻子也听得出皇后娘娘这是在撮合两人。程天佑静静的听着，偶尔吐一两句话，态度并不热情。
最后，皇后被身旁的老嬷嬷扶起身来，“哀家有些累了，天佑菩月，你们先聊，哀家先回寝宫了！”
程天佑和菩月起身行礼，皇后走前，挥了挥袖，“你们都退到亭外候着吧！”
“是！皇后娘娘！”
季小鱼浑身在众奴婢里，起身的时候磕绊了一下，这才走出亭外。程天佑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菩月顺着他的眸光看去，便看到季小鱼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菩月暗暗疑惑，这小太监看着倒是眼生。
“天佑！这些时日，我又学了几曲，弹奏给你听如何？”
程天佑这才收回思绪，看着她一脸希翼的模样，淡淡开口，“公主不必为了本王特意学这些！”
菩月本是抚上琴弦的手指一颤，竟生生的划出一道口子，血水滴落在果盘上，程天佑面无表情，“公主既然伤了手，就改日吧！”
话间，便已起身，菩月公主一双杏眼里亦是噙满了泪水，此刻见他要走，连忙起身叫住他。“天佑……难道你就这般讨厌我么？”
程天佑薄唇轻启，“公主多虑了，本王不曾讨厌过公主！”
菩月向他走过去，泪已然流了满面。“那为什么，为什么连谈个曲子的时间都不愿给我？”
程天佑看着身前的菩月公主，看她这般，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见他沉默，菩月公主泪眼动人道，“天佑，我对你的情意，难道你不清楚么，为什么要躲着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着你，却为什么吝啬的连个笑容都不肯给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天佑，你告诉我？”
程天佑继续沉默，他的眼神里没有情感，菩月看得出。可她等的太久了，不愿再等，就让她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下吧，想到这里，她踮起脚尖，贴唇吻上他的薄唇。
季小鱼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哀怨的回过头，却正巧看到这一幕，她身子一僵，心口某一处竟泛出酸楚来。她连忙转回身，嘴里念叨着，“今天真是热啊，热死个人了！”
周围的宫女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在说，这小太监真是不知礼数。
不知过了多久，从亭子里走出来的程天佑突然在她身边停下，“走吧！”
季小鱼咬了咬唇，默不作声。走出两步的程天佑，看这般，连忙伸出手桎住她的手腕，将她连拉带拽的带离云轩亭。
亭子内的菩月公主此刻面无血色的坐在石凳上，刚才她放下自尊，放下羞耻之心，主动送上自己的亲吻，却不想在最后一刻，被他用力推开。她真的，就这么令他厌烦么，以至于他连敷衍一下都不愿意。
她泣不成声，眸光放远，却看到亭下假山旁，程天佑拽着那个小太监的手，小太监粉嫩的小脸上，红唇撅得老高。
她眸光突然沉寂下来，这时亭外的画眉走了进来，看着她这般，小声问道，
“公主，您没事吧？”
菩月眸光始终盯在那小太监的脸上，落在石桌上的纤纤十指忽的收紧。画眉顺着她眸光的方向看去，便看到那小太监好似在耍赖发脾气，而那一向以冷面闻名的靖寒王居然眉开眼笑的伸手捏着小太监的鼻尖，她正凝眉不解。
便听到身旁的菩月冷声道，“去查查她的底细，一点都不能放过！”
“是！”
菩月脸上褪去伤感，徒增了几分阴戾……
